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然而蘇暖還抱持著最後一點僥幸心理安慰自己:也許是房間的主人離開時害怕有什麼人闖進來造成麻煩才將門上鎖的。然而隨後很快,這一絲僥幸心理也被徹底擊破了,因為她發現,別說是門,連窗戶都是完全封死,甚至采用的是鋼化玻璃,絕對不可能打開。
眼下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是出於偶然因素,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自己被綁架了,而且為了防止自己醒來之後和外界取得聯係,對方甚至將自己的手機拿走,並且將房間內的電話拿走——明明就有電話線,卻沒有電話,可見那電話是最近剛剛被移除的。
了解到自己是被完全禁錮在這個房間裏的時候,蘇暖並沒有過於慌張——也許之前已經有過類似的經驗,已經產生“抗體”的關係吧?但是不久之後,蘇暖發現現在自己雖然沒有受到任何威脅或者實質上的危險,可是她的處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比上一次更加危險——因為這個房間是完全密封的,沒有任何通訊設備,絕不可能聯係到外界。而且從窗戶開出去,這裏屬於高層建築,就算能夠用武力強行破壞鋼化玻璃,也不可能逃脫升天——除非有被摔成肉餅的覺悟。最最讓蘇暖感到不妙的是,這個房間裏沒有任何食物。
得知這種情況之後,蘇暖便窩回房間裏,現在慌慌張張大吼大叫隻能消耗更多的體力。唯一讓她比較安慰的是,這個房間有配套的衛生間,並且並沒有切斷水源。雖然水龍頭裏麵的水喝下去會鬧肚子,但是畢竟可以保命——不吃飯人能夠活七天左右,但是如果沒有水源,那麼連維持三天都是很困難的。
在這個房間已經被關了將近三天,期間蘇暖嚐試過各種有可能逃出去的方式,無奈可用的工具實在有限,她又沒有多餘的體力可以浪費,所以一直沒有成功。蘇暖甚至想到了利用床單撕成布條貼成文字放倒窗戶上,但是卻找不到任何粘貼工具於是作罷。
到了第四天的黃昏,當蘇暖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時候,朦朧間感覺終於有人闖入這間房間。進了最後一絲力氣睜眼一看,竟然是冷夜,心中忽然便感覺安心起來,蘇暖放心地讓自己的意識沉入黑暗中,卻不知道對於她來說,真正的狂風暴雨才要開始。
由於隻是長時間沒有進食導致的身體虛弱、脫水、食欲不振等等症狀,並不是什麼十分嚴重的症狀,在身體狀況初步恢複穩定之後,蘇暖便被轉入普通病房。雖然蘇暖認為自己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冷夜卻在電話中再三讓她在醫院再觀察一段時間。
蘇暖聞言不禁感到疑惑,她總是隱隱感覺冷夜似乎不想讓她……出院?
哈,怎麼可能……這個想法剛剛冒頭就被她自己掐了回去:先不說冷夜一直認為醫院這種地方能少去就少去——不然也不會能用私人醫生決不去醫院了——單說把她特意留在醫院的動機也沒有啊。
正當蘇暖在病床上翻來覆去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即一名帶著白口罩的醫生推門進來低聲說道:“查房。”便朝著蘇暖床邊走來。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探病的時間已經過了。按理說雖然晚上也有醫生查房,但是前幾天並不是這個時間啊?今天怎麼不太一樣,況且隻有一個人進來。更讓蘇暖感覺到隱隱不對勁的是,那醫生的嗓音很熟悉,卻不是印象當中任何一位醫生的嗓音。
蘇暖心中一緊,警惕之心油然而生,她立即做起來穿上鞋子,並且揚聲問道:“請問為什麼要現在查房?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和執業醫師資格證麼?”
不曾想那名“醫生”非但沒有按照蘇暖所說的那樣做,反而衝了過來。蘇暖心中暗道糟糕,連忙去按床頭的按鈴打算叫人過來,不曾想在她的手碰觸到按鈴之前,忽然餘光感覺有什麼東西被燈光映照著一閃而過。幾乎是下意識地,蘇暖連忙縮手。隨後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落在旁邊!
蘇暖心中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這一下子若是招呼到手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不過顯然對方也不是什麼行家裏手,否則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會有偏差。
這下子,蘇暖反應再慢也明白對方是懷有明顯的惡意,嗓音便冷了下來,沉聲問道:“你是誰?想要對我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