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暖總感覺這次事件之後,蘇曉有什麼地方悄悄地改變了。一段時間以後,蘇暖才明白過來,蘇曉似乎通過這次的事情,不再對她那樣完全排斥,甚至還有一點點刻意撒嬌的親昵。
她不知道蘇曉改變的原因是什麼,但是這總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畢竟是姐妹,低頭不見抬頭見,誰願意把關係搞得那麼僵呢?
數日之後,蘇曉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正式康複出院。而在那之前,侵犯過蘇曉的幾個人就已經被逮捕歸案。他們都是蘇曉在逛迪吧的時候偶然結識的社會青年,比起並不了解底細。對方可能認為被害者如同之前那樣根本不敢將這事情張揚出去,所以根本沒怎麼放在心上。
不曾就在第二天,警(和諧)察就已經找上門去將他們請去喝茶了——自然,在這其中冷夜手下的行動力以及情報係統功不可沒。其實冷夜本身對蘇曉的事情基本上關注度為零,但是蘇暖卻十分擔心,所以冷夜隻好出手相助。反正已經插手了,就幹脆送佛送到西,將犯罪嫌疑人的行蹤提供給警方。畢竟他們“輝夜”沒有逮捕人犯的權利不是?
由於幾個小青年並非什麼貴族世家或是名門大戶的公子少爺,自然不會有人出大筆的保釋金息事寧人。而蘇義和沈靜華兩人打得劈啪響的“女婿算盤”泡了湯,自然對這幾個人恨得咬牙切齒,於是這幾人的日子就更加被催了。
這件事解決之後,蘇義自然又是對冷夜好一頓感謝和奉承,然後自然而然過渡到蘇暖要去“蘇氏”實習的事情。在蘇義看來,冷夜這次之所以在女兒的事情上麵這麼出力,完全是由於害怕蘇暖離開自己身邊不習慣,受委屈,所以讓自己這個做叔叔的著重關照。(冷夜:我根本就沒有這麼想過!再說我的女人又不是花瓶,在哪裏都能夠得到重用!!)
可是,蘇義並不是傻子,他不明白為什麼蘇暖不在“輝夜”工作,反而打算進入蘇氏長期發展——要知道她此時在輝夜已經累積了一定的人脈,一下子全都舍棄,不是太奇怪了麼?
雖然他知道蘇暖是那種爛好人的性子,很難想象她別有用心地接近自己是為了什麼目的,但是自己畢竟是謀害了蘇暖父親的凶手,正所謂做賊心虛,被害人的女兒就要來到自己身邊工作,怎麼說都會別扭。於是他裝作漫不經心半開玩笑的樣子問蘇暖道:“暖暖啊,在冷夜身邊工作不是很好麼?聽說你在那邊打零工,成績不錯。一下子割舍掉那邊的工作來叔叔這邊,雖然我是很高興,但是冷夜不會不放心麼——暖暖可是女大十八變的一枝花,就不怕被我們公司的光棍兒們搶走了?”
這話聽上去調笑意味十足,然而蘇暖聽在耳朵裏卻是心中“咯噔”一下子。因為她知道,按照蘇義多疑的性格,這種不合常理的跳槽肯定會讓他懷疑,尤其對象是自己。於是她笑笑低下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叔叔,你也知道我從小就一直希望能夠幫助爸爸打理公司。現在爸爸是去世了,但是‘蘇氏’畢竟是爸爸經營半輩子的心血,我之所以學習經濟相關的專業,就是為了爸爸的‘蘇氏’。況且……”她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冷夜,“和他一個公司,工作容易分心啊……”說完好像害羞一般將頭低的不能再低。
這一套說辭是蘇暖自從得知自己將要去蘇氏工作的那一天起就想好的。而且這套說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實話:她的確是為了父親打算進入蘇氏,不過不僅是為了能夠讓蘇氏再上一層樓,更為了找出蘇義陷害父母,弄的當年的蘇氏幾乎倒閉的內幕。
果然,蘇義對於這個說法的接受度很高,並沒有引起他的疑心,不過他心中卻在暗暗嘲諷:哼,果然是小年輕,整日在一起胡天胡地無心工作,難怪蘇暖那個性子認真的侄女會主動要求換工作。
冷夜自然不可能知道蘇義此時的想法已經歪到天涯海角,隻是淡淡說道:“你是蘇暖的叔叔,她去了那裏我自然放心。”
然而在兩人身邊的蘇暖可不這麼想,她此時的心中正腹誹:就是因為要去“蘇氏”,我才真正開始不放心了啊!!
蘇暖的預感不是沒有道理,第一天到上班,她的預感就變成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