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來自班級的探病隊伍甫一進門,就看到了她這種基本上可以定義為“欲哭無淚”的表情。
蘇暖平日裏在班級的人緣很不錯,因此眼見著病房呼啦啦多出將近二十個腦袋,她並不太過意外,隻是微笑著說道:“你們來了?”說著就要撐起身子做起來。
夏藍和董琳、小小三人站的離蘇暖最近,見到這陣仗連忙將她按了回去,董琳看著蘇暖病號服之下厚厚的繃帶皺眉:“你個傻丫頭片子,沒事人家打架你勸個什麼勁兒啊?難道以為自己是跆拳道黑帶還是全國散打冠軍?真是……”
小小平日裏就比較小女孩心性,哪見過周圍的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過?看著蘇暖還沒說話,眼圈兒先紅了。結果夏藍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光顧著給小小遞紙巾了。
班上的其他同學都各自帶了禮物,送上的慰問和祝福。然而畢竟他們和蘇暖的感情沒有那麼深厚,而且對於整個事件的緣由,由於校方也有為了穩定學生情緒而有意隱瞞的趨勢,所以他們並不是十分清楚——甚至連“拉架”這個偽造的理由都聽得七零八落,因此除了唏噓之外,並沒有多餘的感觸。所以大多數同學都是送上禮物表達心意之後又客套兩句就魚貫而出離開了——畢竟探望的人太多,對於傷員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見大家都撤退了,剩下的三人也放鬆不少,各自搬了凳子坐下。董琳從背包中拿出了一疊東西說道:“這是這幾天筆記的複印件——我們三人筆記的綜合產物。不過現在你最重要的是休息,這種東西我們會一堂不落的整理好,所以不用擔心。”
然後又從書包底下掏出一大袋子水果:“這是白子桓讓我們給你捎來的——小小那裏還有我們的那一份——多吃點趕快好起來。”
“這是我去寺裏麵求的平安符,”一旁的小小擦擦眼淚遞出一個小紙包,“雖然現在都不信這個,但是‘心誠則靈’麼,我可是很用心的。”為了表示她的“用心”,小小還用力點點頭。
“還有,這是我們那一份水果,你好好養病哦。”說著也從包裏麵掏出一大堆水果、營養品之類的東西。再加上之前那些同學送來的諸如巧克力、零食、罐頭之類的雜七雜八,蘇暖的病房轉眼之間就能和學校的食雜店一較高下了。
蘇暖看著那一堆堆吃的喝的,心中不是不感動。可是她由於剛剛對冷夜產生的理不清楚的思緒還在心頭,因此那笑容都有一絲漫不經心的感覺。董琳和小小兩人隻顧著低頭拚命囑咐蘇暖要注意的事情,並且還要不停地幫忙整理送來的各種東西,因此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蘇暖的異樣。然而一向話少卻心細的夏藍卻敏銳地捕捉到了蘇暖的細微變化。
“怎麼了?你似乎有什麼心事。”微涼的觸感從手背傳來——原來是夏藍輕輕把手搭在了蘇暖的手上麵。另外兩人聽到夏藍這麼一問,也先後感到了蘇暖的心緒不寧,因此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湊了上來。
蘇暖正由於思緒混亂而抓狂,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聽到夏藍問出口了就皺皺眉說道:“我發現自己有向著受虐狂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被這麼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弄的莫名其妙,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隻得用眼神示意蘇暖繼續說下去。
“那個家夥真的是很差勁很差勁的人,脾氣很壞,又是有著‘輝煌情史’的花心大蘿卜,而且有著殘酷無情的一麵,”反正沒有提及姓名,蘇暖說起來也沒有那麼多顧忌,“而且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是!最近我發現對他竟然有臉紅心跳的感覺!!我、我好像喜歡上那個人了,難道我自己是變態麼?!”說到最後,蘇暖自己都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了。
“你說你……什麼?!”董琳剛開始還當做是在聽八卦,聽到後來猛然提高音量,“你不是喜歡白子桓的麼?!難道你移情別戀了?!”
“琳子,暖暖和白子桓不是從一開始就說是普通朋友的麼?”小小糾正道。
“可是……”根絕董琳多年浸淫狗血電視劇和小說的經驗,這兩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啊,難道是看走眼了?
“我倒是很好奇那個人是什麼樣子,能讓你舍棄溫柔體貼又英俊的白子桓。”小小一臉不可置信,在她看來,白子桓簡直是她夢中白馬王子的典範,而且對蘇暖又那麼上心。
“讓人糾結的就是這一點啊!”蘇暖抱頭,“明明那家夥沒有白子桓溫柔、沒有白子桓體貼、沒有白子桓好脾氣,而且還包括上述種種缺點……為什麼我會對著這樣一個家夥臉紅心跳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