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有些囧,事實上她還真有點冤枉。雖然她並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但是對於男人在想要滾床單時候的眼神還真不太清楚。事實上,對於男女情事她滿打滿算隻有一次半的經驗(第二次途中蘇暖暈了過去),第一次黑燈瞎火,而冷夜是純“享受”,蘇暖是純“忍受”,於是這種隻剩下痛苦的回憶她根本就是不會再想起;第二次雖然由於各種人為因素,兩方都比較投入(此“投入”單純指生理上,而非心理意願上),然而太過“投入”的結果就是途中蘇暖完全昏迷,而冷夜自行解決,到了第二天蘇暖對於當時的記憶一片模糊。
由於萬分糾結尷尬,蘇暖臉上一陣陣泛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的所以然,然而看在對方的眼裏則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隻見他冷笑一聲說道:“真看不出來那家夥真是轉性了,如此說來你們平日中恩愛的很啊。”
蘇暖聞言皺眉,微微抬頭看向對麵的男子:這話聽起來……怎麼一股子酸味?不止這一句,剛剛他的語氣也是酸溜溜的。這男人在……吃醋?為什麼?
自己和這個男人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麵,蘇暖不會自戀到認為他因為自己吃醋,那麼,是因為……冷夜?天啊,這個世界驚悚了……
“你……該不會是喜歡……冷夜吧?”雖然覺得這個猜測有些荒唐,但是蘇暖想不到其他讓男子說話酸溜溜的原因,因此非常小心的低聲問了一句。
誰知蘇暖話一出口,男子登時神色大變,緊緊抓住蘇暖的衣領,緊張到有些驚恐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夜他知道麼?!”
蘇暖心下一驚:竟然讓她蒙對了?!麵上卻是不置可否地打太極:“你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我怎麼會不知道?至於冷夜知不知道……”她掃視了一下對方瞬間變得緊張的神情,慢悠悠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你去問他不就知道了?”這話,說了等於白說……
其實以理智上來說,蘇暖這種戲弄對方的舉動很是有些不明智,然而她溫和的外表之下卻是有一點反叛因子的,不時就會跑出來作怪一下——尤其是這種受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而罪魁禍首又在眼前的情況之下。
“你!”男子聞言大怒,緊緊抓住蘇暖的衣領把她整個提起來,卻在下一瞬間仿佛被燙傷一般急忙鬆手。蘇暖原本由於領子被勒緊而有些呼吸困難,突然間的放鬆使得她一通猛咳。她不明所以地抬頭,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對方突然鬆手,卻發現男子掏出一方潔白的暗紋真絲手帕一臉嫌惡地擦拭著雙手。
蘇暖看著他的這一舉動,再低頭看看自己一直未曾更換而髒兮兮的衣服恍然大悟:這家夥有潔癖,而且看樣子程度應該還很嚴重。可是既然如此,他將自己帶來的時候為什麼不順便讓人給自己換身衣服或是幹脆洗個澡什麼的,就讓自己髒兮兮的呆在這兒呢?雖然蘇暖並不願意自己被別人看光光,但是這樣才比較符合一個“重度潔癖者”的邏輯吧?
而下一刻,蘇暖的這個疑問得到了解答。因為那男人擦完手將昂貴的真絲手帕丟垃圾一般扔進角落中裝飾精美的紙簍(話說一個紙簍而已都這幅奢華的德行,無語……)轉而再次走到床邊俯下身來撫上蘇暖由於失水而幹燥的雙唇。
蘇暖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躲開,無奈雙手雙腳被綁行動萬分不便,隻能微微後退,根本是在做無用功。隻聽到男人略顯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他是不是經常這樣吻你?”說著已經將自己紅潤的唇瓣印了上去。
這個吻不可謂不溫柔,然而蘇暖卻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因為她在對方的詢問一出口便已經明白,他正在吻得不是自己,而是透過自己親吻心目中愛戀著的冷夜。而之所以不讓她洗澡恐怕也是心理上那種“不願意讓冷夜的味道被洗去”之類的想法吧?
感情把她當成傳導媒介了?!思及於此蘇暖一陣惡心,不由得怒從心中起。雖然她此時很想給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一個大嘴巴,但是她根本做不到。而且更為糟糕的是,正在她怒火中燒的時候,那個吻已經沿著頸側有向衣領內側深入的趨勢。
這樣可不行!蘇暖心中大急。然而突然她想到剛剛對麵這人的舉動,腦中靈光一閃,開始一反剛剛平靜的神態,開始努力地哭哭啼啼,直到……某種液體如期而至地流出來。
於是,某男人在吻得全情投入的時候感覺前額一陣清涼,伸手一摸——是粘稠狀的液體……
然後,男人的臉色開始向鍋底靠近……
再然後,男人按下床頭的一個按鈕叫來兩名女傭,扔下一句話“看著她把自己洗幹淨!!”氣急敗壞地甩門而去。
手腳的綁縛被鬆開,蘇暖走到房間配置的浴室,看著鏡中“涕泗流”的自己撇撇嘴:果然,這種方法還挺管用,雖然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