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暖將那杯飲料不知不覺的喝了個精光,沈靜華的唇邊勾勒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在陰暗的燈光映照下竟顯出幾分猙獰。隨即,那幾分猙獰再次被和藹端莊的笑意所掩蓋。不著痕跡地接過蘇暖手中的高腳杯,拍拍她的肩膀道:“見到了就好,他不止一次問過你的近況,真是對你很關心啊。”隨即,沈靜華看了一眼舞池中和冷夜翩翩起舞的女兒,隨即又看向麵前顯得有些百無聊賴的蘇暖道,“若是無聊的話就在那邊的沙發上休息一下吧。”
“嗯,我知道了。”點點頭,蘇暖目送著沈靜華離開,自己則朝著設立在舞池旁邊的休息區走去。
將自己的身體陷入柔軟的真皮沙發,坐下的蘇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頭暈。難道是室內的溫度有些高了?這麼想著,她隨手招來侍者,又要了一杯果汁,一邊欣賞舞池中人們的翩翩舞姿,品了一口,將高腳杯放在麵前的紅木矮桌上。
此時,一曲華爾茲並未終了,然而隻見冷夜伏在蘇曉耳邊低語幾句,伴著蘇曉的巧笑嫣然,他伸手在半空中打了一個帥氣的響指。隨著“啪”的一聲響起,華爾茲戛然而止。正當賓客由於驚詫而陷入沉默的時候,隻見冷夜魅惑一笑,朗聲道:“讓我們用熱情的桑巴將舞會推向高潮吧!”
不得不說,有的人就是天生的領導者。若是其他人這樣天外飛來一筆,一定會讓正沉浸在華爾茲舞曲中的眾人抱怨不已。然而冷夜卓然的氣質、堅定而有著強烈感染力和號召力的聲音使得他這般的“無理取鬧”反而變得“理所當然”,甚至,當人們聽到了熱情奔放的桑巴舞曲響起時,情不自禁地開始熱烈的狂歡尖叫。
緊接著,冷夜再次向蘇曉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但是他下一瞬間卻拉住蘇曉黑色的晚禮服長裙,隻聽得清晰地裂帛之聲傳來,那長裙從腰部以下被完全地扯了下來!
蘇暖見狀,下意識地站起來伸手大喊:“不行!”伸出的手臂試圖阻止什麼,然而卻苦於擋在身前的紅木矮桌,半分動彈不得。然而下一瞬間她卻愣住了,因為蘇暖突然發現被扯下裙子的當事人卻是一點也沒有露出慌張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的輕蔑鄙夷。而對麵的冷夜也是一臉的戲謔笑容看向蘇暖。
這時,蘇暖才看清楚,原本蘇曉身上長長曳地的黑色晚禮服被扯下來以後,裏麵露出來一襲黑色的迷你短裙,正好適用於背景播放的快節奏熱情奔放的桑巴舞曲。原來蘇曉的禮服是一件兩穿式的!反觀冷夜的態度,因該是一早就看出來這一點了吧。
知道自己擺了個大烏龍,蘇暖白皙的小臉霎時間漲得通紅,當即恨不得地上裂開一個縫隙把自己塞進去。
真是好窘啊……蘇暖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像是要燒起來一般,羞窘慌亂之下不由得拿起桌上的飲料一通猛灌,結果反而被嗆到,一陣猛咳。
“我怎麼這樣倒黴!”蘇暖低聲抱怨著,很是懊惱自己的一再失態。反觀舞池中已經隨著桑巴舞曲如水蛇般妖嬈纏上冷夜腰身的蘇曉,蘇暖皺眉微微喟歎:曉曉這樣子還真是有些不像話,怎麼能和剛剛剛見麵的男人動作如此曖昧?不過轉念一想,她才是真正適合於這種紙醉金迷社會的人吧。想讓她對著剛剛見過一麵的陌生男人做出如此大膽挑逗的舉動,恐怕一輩子也做不來吧。
不,有一次例外——視線轉向冷夜,蘇暖不禁漾開一抹自嘲的笑容:那一次,自己不僅僅做出挑逗的動作,甚至就像是那些應召女郎一般在一個之前甚至未曾謀麵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她的確是做過這般令人不齒的事情。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責備蘇曉呢?
再度緩緩坐回沙發中,蘇暖又執起高腳杯飲了一口冰鎮果汁,因為她感覺自己暈眩的症狀並沒有因為飲料的關係而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趨勢。並且伴隨著愈發嚴重的眩暈感,蘇暖感覺自己體內生騰出一陣陣燥熱的感覺,讓她口幹舌燥,整個身體都像是要燒起來了一般。
果然是天氣太熱了麼?蘇暖晃了晃有些神誌不清的頭,有些步伐不穩地向著樓上走去。二樓客房中配有瞭望陽台,蘇暖向去那裏吹吹風清醒一下。
而此時的蘇暖並沒有發覺,距離她十餘步的身後,一個矮胖的人影尾隨而出,嘴邊裂開了一個猥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