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則是在計算著，從這裏出發，到秦家迎娶秦曉璐的路線，以及所用的時間。這次曹家早就訂好的酒店，就在海澱區。離這裏比較遠，考慮到京城頻繁堵車，明天早上六點鍾，我們就得出發，盡量避過上班的高峰期。
十點之前，把新娘接上車，然後再往酒店趕去。
大概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到酒店，這就是所有的計劃。
但也不能保證，途中不會有意外情況發生。所以還是要有多手準備。
總之很忙。
也是第一次為人操辦這種事情，不管是趙文昭，還是我，蘇嬋，卓偉，都感覺很是新奇。然而我們卻知道，不管明天的陣仗多大，這終將是一個笑話。
陣仗再大，明天的笑話也就越大。
可是至少目前。
我們真的很投入，我們真的在當給一個親近的人去辦。所以竟然忙得中午都沒有吃飯。一直到下午兩點，心無旁騖。直到在一邊“麵試”著那些美女的卓偉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我們才想起來，我們還沒吃飯。
剛開始。
曹凱覺得，我們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他明天更加出醜而已。
可是卓偉看到那些美女之後，吹毛求疵地趕走一批，罵罵咧咧這樣質量的也給我上。然後又來一批，一天時間，卓偉才好不容易把自己高標準的美女隊伍給選出來。
任何人對這件事情，都很上心。
沒有一點點的糊弄。
我這邊終於忙完的時候，看到曹凱一直坐在那裏，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我打電話喊了一些外賣過來，才坐到曹凱的身邊，開了一瓶水。
“我一直在想，自己這一生的婚禮應該是什麼樣的。”
我看了曹凱一眼，淡淡笑道。
曹凱一愣，沒想到我會說這個，看著我想聽我繼續說下去。
我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過會很隆重，會很熱鬧，會有很多人飛來給我祝賀。然後也是一大堆明星，花海，海島，飛機，記者，以及派對。”
曹凱嗯了一聲，說這些你可以擁有。
我搖了搖頭，輕輕說道：“可是真的到了可以結婚的年齡，我突然有點害怕。”
曹凱有些奇怪了：“為什麼？”
“因為我突然發現，如果我結婚的話，真正為了我張羅這些的，會有多少人？有多少人真心為我，有多少人虛情假意？有多少合作商，想借著我的婚禮，去融入一個圈子。我都覺得我婚禮會變成一個全是廣告，全是商標的現場……”
我比劃著手，笑了一下：“你能明白嗎？”
曹凱笑著點了點頭。
我悠然一笑：“所以之後我就開始並不在意婚禮的現場是什麼樣的。我突然發現，我更在乎的是，準備婚禮的這個階段。看著親人朋友們，為我張羅為我忙活，為我東奔西跑。這個時候，我反而會感覺很幸福。應該會比婚禮現場更覺得幸福。”
曹凱一愣，看著我。
我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深深看著他：“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很不公平，所以我在想，能不能給你一場完美的婚禮。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去享受，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可以試著去享受前半段，這完美的前半段，你說對嗎？”
曹凱渾身一震，看著我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