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她看著我。
我坐著，她站著。
季雪琪被我看得，眼睛之中隱藏著我看不到的一些情緒，但她還在一直堅持著，一直不願意在我麵前敗北。她冷起來的確很冷。
但我經曆過幾次生死的人，又怎會懼她？
“有什麼事兒，說吧。”
我看著季雪琪就要被我看得撐不住的時候，我的眼睛終於從她身上收了回來，淡淡說道。
季雪琪心中鬆了口氣，又是不友好地瞪了我一眼，才說道：“前一段時間，我一直在跟愛秀網和你的案子，所以才調查了你的事情。”
我瞥了她一眼。
“你以為誰對你那麼感興趣啊！”
她看我不信，有些急了。
“鄧翔？”
我冷冷問了一句。
季雪琪看著我：“我和他交涉過。”
“然後呢？”
我稍微有了一些興趣。
季雪琪說起工作，情緒這才慢慢恢複了平時的端莊：“剛開始他連見都不敢見我。隻委托律師來和我交涉。我們這邊其實證據不足，我隻能到哈市一點一點調查，到你們的學校去，和你們認識的人。以及以前愛秀網的工作人員那裏。”
我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剛才卓偉說愛秀網，一下子讓我想起了鄧翔。
聽到季雪琪這個時候，一點一點說起和愛秀網之間的官司，又讓我的心思，一下子飛回了以前的那些日子。
哈市，蘭香班，愛秀網……
那些人，那些事。
心裏有些戚戚然，我拿出兜裏的煙，看了一眼季雪琪，季雪琪點了點頭，我才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季雪琪看著我，一點一點說著。
這些對我來說，不是什麼新聞，隻不過是從她的嘴裏，把以前的事情重溫了一遍。
每每說到讓人動容的事情，她都會看我一眼。
看到我沒有說話，自然是默認了，她才會繼續說下去。
不知不覺，從之前的冷冰冰的態度，她的語氣開始慢慢緩和了起來。
因為這個案子，她從哈市開始調查，其中艱辛不用贅述。不過一些隱秘的事情，她還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我從一個服務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些往事，也足以讓我有些感歎歲月的流逝。
“之前我以為，這件案子很容易。所以毫不猶豫接了下來，但是慢慢調查開來，我才發現，事情沒有我想象得那麼簡單。鄧翔那邊的律師團隊，也是國內大名鼎鼎的。我在他們手中，得不到一點好處。”季雪琪淡淡說著。
我看了她一眼，不由調笑道：“你不會還沒畢業吧？”
季雪琪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還沒。”
我頓時愕然，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的年齡，應該早就畢業了才對……
這個冰冷美女，突然笑了一下：“我說過，我的畢業論文，必須是一宗拿得出手的，震驚全國的案子。不然我寧可一直實習，也一直不畢業。”
冰冷美女，一下子變成了清雅的蓮花，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她笑起來竟然這麼美。仿佛冰山溶解，春意盎然。
“可是，這個案子還是沒有結果，對麼？”
我嗬嗬一笑。
季雪琪點了點頭。
這是我已經猜到的結果，所以我自嘲一笑。
沒想到季雪琪接著說道：“案子是我主動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