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開始，煙姐每天都生活在強烈的愧疚，和深深的矛盾之中。
她不忍看著穆劍霖這樣一天一天走向死亡。
她不忍心自己的孩子，沒有了爸爸。
她不忍心，她做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穆青的另一手準備出現了。
那就是林希兒和蘇嬋。
天香國色的這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穆劍霖的身邊。
煙姐知道，屬於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
“你是這麼做的？”
我看著煙姐，問道。
煙姐那張被眼淚衝花了粉底液的臉上，已經有了一些皺紋，她慘然一笑：“每次他喝酒之後，我都會和他親吻，然後從他嘴裏，把那放著藥的紅酒，喝到我的肚子裏。”
“什麼？”
我臉色微微一變。
煙姐反而一笑：“沒事兒的，那是一種重金屬的慢性毒藥。喝夠一年，才能致命。”
“煙姐……”
我心裏一沉。
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相信，煙姐已經愛上了穆劍霖。
煙姐深深看著我：“其實劍霖也知道穆青要對付他。”
我深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這個是我意料之中的，穆劍霖可是劉三卦的得意門生，最寵愛的徒弟。穆青還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這個時候了，還看不出穆青的野心，那他早就死了幾百次了。
“隻不過穆青得到了穆家家主的支持。”
煙姐苦笑一聲，輕輕歎道：“穆青從孟家手裏，搶到了走私石油的線。一下子讓他在穆家身價暴漲。他又特別能說會道，幹勁十足。在京城，又勾搭上了李家的子弟。他的那個黑魔教，讓他身邊聚攏了一些能量驚人的家夥。”
我眼睛微微一亮。
李恒星？
“相比之家，穆劍霖卻見不得人。自然也不會幫家族拉攏這些政治資源。”
煙姐歎道：“鳥死弓藏，嗬嗬……”
“你是怎麼出來的？那孩子呢？”
我突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煙姐看了我一眼，抿嘴道：“其實你想得也沒錯。那幾條短信，都是穆青讓我給你發的。目的就是讓你信任我，然後讓我混到你這邊來，然後給他通風報信。孩子，還在穆青的手裏……”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煙姐。
煙姐自嘲一笑：“你要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
我深深一歎：“我們是在上演碟中諜麼？”
煙姐開門見山地道：“穆劍霖想和你合作。”
“什麼？”
我臉色一變。
……
那個鬥魚酒吧，是煙姐開的。
她說她按照穆青的吩咐，已經在泉漾市呆了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內，她負責著安排劉洋這邊的事情，自然也對劉洋了如指掌。
把她送回酒吧之後，看著她那眼淚汪汪的樣子，我真不知道，我到底該去相信誰。
林希兒？
我記得在哈市的時候，林希兒莫名其妙和我說了一句話。
讓我不要相信再次接近我的熟悉的人。
這個時候，和煙姐對上了。
難道她早就知道煙姐會找上我？
那麼。
我到底應該相信煙姐，還是應該相信林希兒。
來到洮河的時候，心煩意亂的我，把車子停在了河邊，看著那河水閃爍著月色，我知道自己再次來到了一個關鍵性的抉擇之前。
穆劍霖和穆青內鬥了。
穆劍霖想和我合作。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已經頂不住穆青的攻勢了。
我不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一種心態，是真的想和煙姐遠走高飛？是真的想脫離那種惡魔的生活，是真的不想再為穆家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