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情況,肯定不可能繼續工作了。
還好鐵柱哥的股份被劉洋騙走之後,兌現了一大筆錢。鐵柱哥對劉洋這邊已經心灰意冷,回村裏開了一個最近很火的石油壓裂支撐劑的廠子,因為我們這邊的鋁礬土很多,應該是全國儲量第一,所以這種廠子,很是紅火。
鐵柱哥也成了一個妥妥的老板,這是讓我覺得很高興的。
毛小英的預產期也快到了,和三大爺家幾個人聊了一會兒,我才打算離開。
三大爺一下子就拉住了我的手,認真地看著我:“小毅,劉洋要是有事兒了。讓我去送送他。”
我心裏一痛:“大爺……”
三大爺眼睛已經濕潤了,歎道:“我知道,你回來了,他肯定鬥不過你。我也知道,這世上啊,邪不壓正。那小子這一年,把能幹的壞事都幹了,我早知道,他終有一天,會不得好死的……”
等我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有些哽咽了。
從一個父親的嘴裏,說出自己的兒子不得好死,這是一件多麼悲劇,多麼悲情,多麼悲哀的事情?
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
就算劉洋到現在,還知道給自己的父親買點營養品過來,盡盡孝道。
但這也避免不了,他已經走到了盡頭,連我都救不了他。
……
“幹他!”
“娘的,咬死他!”
“艸,白給你起了金剛這麼個名字呢,這麼慫?你特麼是比特,你特麼是比特,你慫什麼!”
在一個大棚搭起的場地裏,不少人正在圍著那中間鬥狗的場地呼天喚地的,氣氛很是熱烈。
場中的兩條狗,被放開之後,就進行著慘烈的角逐。直到其中一隻,命喪當場,或者伏地投降,一場比賽也就完事兒了。
很快就有人進去清理狗那觸目驚心的屍體,隻是地下的血腥卻不清洗,更給這裏增添了一種慘絕人寰的味道。
刺鼻的血腥味,似乎更能激發人們心底那最原始的暴戾。
“哈哈哈哈!老周啊,二十萬!”
劉洋坐在高高的天台上,哈哈大笑。
周二為罵罵咧咧一番,這才嘿嘿一笑:“劉總,不就二十萬麼?這次的貨不錯,給您直接兌換成貨?”
劉洋笑著看了他一眼:“老奸巨猾就是老奸巨猾。”
周二為趕緊說不敢不敢:“我可一點都沒賺您的。”
“那來啊,還等什麼呢!”
劉洋卷起衣袖,哈哈大笑。
周二為給身後的小弟使了一個眼色,小弟趕緊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來。
劉洋拿起一點,就放在自己的手指上,抹均勻了,在鼻子下麵狠狠嗅了一口,那跐溜的聲音,讓人聽得心裏澎湃。
“啊啊……”
劉洋翻著白眼,腦袋都劇烈抖了一下,整個人癱倒在了座椅之上,享受著這家夥帶給自己的刺激,片刻才悠悠睜開眼睛:“好好,這次真是好東西!”
周二為獻媚一笑:“那是那是,劉總可是行家。我怎能忽悠你。劉總您看那事兒……”
劉洋翹起二郎腿,淡淡道:“拆遷這事兒,咱一直合作得很不錯嘛。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周二為緊張了起來。
劉洋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最近天泉折騰得有點凶啊。”
周二為惡狠狠道:“李總,需要我做什麼,一句話的事兒。一百多個兄弟嗷嗷待哺呢!”
劉洋卻是搖了搖頭:“你想錯了。現在我們還占著優勢。嗬嗬,王申都支持崔鳳英了。那個來的什麼主任,已經打算放棄棚戶區了。這個時候,咱們千萬不能出事兒。明白嗎?千萬別給別人抓到一點點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