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拿出一百塊錢來,放了過去。
翟羽咧嘴一笑,啤酒沫還在他那亂糟糟的胡渣上麵,他隨意抹了一下,卻用情摸著自己的吉他,道:“讓我的寶貝休息一會兒。”
“得了吧,吉他還用休息?”
“哈哈哈哈……”
旁邊有幾個人笑了出來。
美麗的女孩子聽了也是破涕而笑,脆生生道:“大叔還是一個性情中人。”
翟羽看到女孩子的眼淚沒了,這才笑著點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在我看來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何況是人。姑娘是個有故事的人。”
漂亮姑娘咯咯一笑:“沒有,喜歡這首歌而已。去年在國外,經常聽。”
“想和一個窮小子,去私奔?”
翟羽揶揄道。
姑娘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現在他不是窮小子了,我隻能換一種方式去愛他。”
“這個姑娘真美……”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夥子這麼有福氣。”
“是啊,一看氣質就是大家閨秀。”
“女神級別的啊。”
旁邊幾個人開始嘀嘀咕咕。
我在一旁看著,不動聲色。
女孩子是林希兒,她站在人群中就仿若是鶴立雞群,氣質斐然。一身白色的衣裙,好像又回到了曾經。在外國染了的頭發,今天又變成了順直的黑發,青絲披散,好像仙女流落人間。
“想帶上你私奔……”
翟羽終於又唱了起來。
滄桑的感覺,城市的天橋,有故事的男女,和一個走遍大江南北最後又回到哈市的流浪歌手。
一切看起來都那樣的充滿蕭索的格調,但一切卻又給人一種低沉的浪漫。
不需要音箱,天橋下麵就是天然的回音壁。翟羽的聲音雖然不算天籟,但卻充滿著成熟男人的味道。
“喂,賣唱的,這個月的錢該交了。”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穿著製服的人,一搖一晃走了過來。
某個部門的臨時工,看起來剛剛喝了不少酒,還在打著飽嗝,討厭的聲音打亂了這裏的氣氛。
“昨天不是剛給了麼?”
翟羽停了下來,皺了皺眉。
“你喝酒喝傻了吧?昨天就告訴你,這個月開始漲價了。你以為天橋下麵就能白住啊?趕緊的!”
一個小眼睛男人,冷冷喝道。
“讓我唱完這首歌。”
翟羽又開始擺弄吉他。
“馬蛋,你真以為你是特麼明星是麼?好吃懶做的家夥,有這點時間去工地打工也比你這樣強!”那個穿著製服的小眼睛,馬上就怒了,指著翟羽的鼻子。
“這是說的什麼話……”
“人家唱得挺好的……”
“不懂藝術的家夥。”
“真是粗魯!”
“噓,他們喝醉了,還是不要去惹。”
“扯淡,破壁城管而已,想幹什麼?”
在場的人有些憤怒了。
“幹什麼幹什麼?他每個月在這裏吃喝拉撒住,又在這裏賺錢。收攤位費,這是上麵的規定。”
小眼睛一看犯了眾怒,馬上色厲內荏道。
“那就不能等人家唱完這首歌麼?”
有人說道。
小眼睛一臉嘲諷地看著翟羽,冷冷道:“這種伎倆也不知道耍了多少次了。嗬嗬,他就是一個酒鬼,賺的錢全部買酒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切,晦氣!”
“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麼會唱歌的。”
“算了,賣菜回家做飯。”
“大家等等,我給大家唱完這首歌。”
翟羽一看人都要走了,臉色慢慢變冷,拿起盒子裏的一百塊錢,就給了旁邊的小眼睛。
“這不就對了,不過還差五十!”
小眼睛得意笑道,拿著一根牙簽,在一旁冷笑著。
翟羽在這裏唱歌,其實賺的錢很少。像上次我給的一百,和這次林希兒給的一百,很久都遇不到一次。畢竟在國內,更多人對免費的東西是熱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