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拿崔總管沒有辦法。崔總管既然做這件事情，那就一定想好了萬全之策。這群人一定是他雇來的亡命之徒，他已經早就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所以盡管我們都知道敵人是誰，偏偏都沒有辦法，這就是最悲哀的事情。
急救室門口的氣氛很是壓抑。
所有人都不說話。
一根胳膊打著石膏的我，忍不住點了一根煙。
旁邊有護士想過來勸我，被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一會兒，在原地踱步很久的溫海洋也忍不住了，過來問我要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我知道，溫海洋已經戒煙很久了。
直到高世鬆也來了。
他身後跟著一大群人。
這件事情，事關林若，那就不是小事兒。
“高先生。”
溫海洋情緒再低落，也得和高世鬆打招呼。
高世鬆板著臉，點了點頭，問道：“情況怎麼樣？”
“已經搶救了半個小時了……”
溫海洋道。
高世鬆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一定要徹查！這是絕對的惡性事件！我沒想到我們哈市的治安問題，存在這麼大的漏洞！”
高先生震怒，一群人噤若寒蟬。
紛紛表示一定要追查凶手。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
溫瀟說了一句。
“噢？”
高世鬆噢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你們先回去吧。”
高世鬆和身後的人說了一聲，這群人表示一定會加強追擊犯罪分子，便紛紛告別。
等這群人走了之後，高世鬆才看著我問道：“人是你殺的？”
我點了點頭，第一次和高世鬆對視。
兩個人同時沉默。
我知道，殺人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當時的情況，我完全可以不用殺他們，但我又有去殺他們的理由。可以是正當防衛，同樣也可以是防衛過當。
但是。
我不後悔。
因為他們想傷害我的女人。
而且，他們已經傷害了我的女人！
“好，殺得好！”
高世鬆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說道。
我心裏鬆了口氣。
其他人也明顯鬆了口氣。
我知道，經過今天的這件事情，我是徹徹底底坐上高世鬆這條船。這次不再是戰戰兢兢的，而是無比牢固的了！
兩條人命！
這是我的投名狀。
血染的投名狀。
這兩條人命，是高世鬆開始信任我的前提。
所有領導，都不會任由一個自己抓不住的人，在自己手底下辦事。如今我的身上背上了兩條可有可無的人命，成了把我們緊緊綁在一起的因素。從此之後，我不會很容易跳出高世鬆的股掌之中。
可是。
這樣的投名狀，我寧可不要。
溫楠……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幾個醫生走了出來。
一群人都圍了上去。
“怎麼樣了醫生？”
“醫生怎麼樣了？”
那個醫生脫下了自己的口罩，說道：“傷者已經搶救過來了，這次很幸運，子彈卡在了傷者的肋骨上，沒有傷到其他器官。”
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林若也開始哭了起來。
溫瀟和溫海洋，也同時鬆了口氣。
如果溫楠因為我而失去生命，恐怕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讓傷者好好休息，你們就不要去打擾了。”
醫生囑咐道。
“醫生，度過危險期了麼？”
我戰戰兢兢問道。
醫生笑道：“沒有危險期，子彈發射出來的時候，可能歹徒的槍膛已經很熱了，所以有些卡殼，力度不是很大。”
溫瀟點了點頭，道：“歹徒用的手槍，是仿54，應該是市場上的自製手槍，所以殺傷力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