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然嘯可能知道丁四喜的心情不好,因此,他在丁四喜的麵前也顯得一副頹喪的樣子,以此來迎合丁四喜的情緒。為了能夠達到修改政府大門的目的,丁四喜提出,要把辦公條件改善一下。把政府的大門的出口改一個方位,這樣的話,政府的大院就顯得寬敞一些,便於幹部們的娛樂。沒想到,丁四喜錯誤地估計了形勢,屠然嘯並不是丁四喜想像的那麼幼稚。他隻是笑了笑,沒有明確表態同意還是不同意。這使丁四喜想起了在縣裏給領導們請示彙報工作時,領導那含而不露的表情。這事就這樣懸著了。
關於政府大門的修改,丁四喜並沒有死心,一直在暗地裏籌劃著。丁四喜在市裏請建設局設計室的兩位小兄弟撮了一餐,一星期後,他們就給丁四喜拿出了區政府新大門的建設設計方案。初步預算要四萬塊錢,這個數額相當於區政府全體幹部職工一個多月的工資,而區裏又沒有別的收入來源,難度就可想而知了。即便是屠然嘯讚同這一做法,也無法實施。丁四喜便千方百計籌措這筆資金。丁四喜總不能打一個報告給領導說,區政府的大門朝向不利於自己的發展,要改一下,請領導給點錢。這樣的話,人家會說我丁四喜發寶氣,不夠格當書記。丁四喜便以區政府大樓年久失修快要垮了為由,給市長打了個要五萬塊錢維修經費的報告。市長笑著說:“你的食堂才垮,大樓又要垮?”丁四喜隻好笑了笑。市長當然知道事情並沒有這麼嚴重,隻是變著法子向他要點小用錢而矣。市長便信筆在丁四喜的報告上給批示:請財政解決一萬元。丁四喜千恩萬謝退著屁股出了市長的辦公室。正當丁四喜在籌劃著從哪再找三萬塊錢來補充欠缺部分的時候,屠然嘯問丁四喜:“市長給的那一萬塊錢我倆用來出趟差吧,省建設廳我有一位同學在那當處長,主管小城鎮建設這一塊,去那裏跑跑,要點資金。”丁四喜感到十分地納悶,這事並沒有給屠然嘯說啊,丁四喜也交待財會小蘇不要給屠然嘯說市長批了一萬塊錢的事。莫不是小蘇出賣了丁四喜?市長不可能給屠然嘯說他給了一萬塊錢的事?既然屠然嘯知道了這事,丁四喜還得給他明說。丁四喜裝出一副很驚呀的樣子:“哦,這事我都忘了,那天我在市政府的大門口遇到市長,順便給了個報告,他一時高興就給我們批了一萬塊錢。”這裏丁四喜沒有忘了加上“我們”這兩個字。屠然嘯聽了顯得很高興,丁四喜看得出屠然嘯的高興是裝出來的,因為他馬上就扯別的事了。對這個事不是十分在意,如果真的高興的話,他會圍繞這個主題說上幾句的。現在看領導的能力,不是看你怎麼會說怎麼會寫,而是看你從外麵要了多少錢。幹部們看的是實惠。丁四喜不聲不響地得了一萬元,屠然嘯他顯得沒有麵子。許多時候啊,錢這個東西有還不如無哩。
丁四喜沒有問屠然嘯與他的同學聯係好了沒有,問了的話就顯得丁四喜沒水平了,這樣的事屠然嘯肯定聯係好了才叫丁四喜去的。屠然嘯告訴丁四喜與他星期天出發。到了省城後,才知道屠然嘯那個在建設廳的同學出差了,要半個月以後才回來。看來這次省城之行是白跑了,丁四喜就產生了些想法,因為浪費了用來修改政府大門的錢,政府大門沒有修改進而影響到丁四喜的發展前途,丁四喜肯定很生氣。但是,丁四喜並沒有顯露出來。丁四喜想,辦不成事玩一下還是可以的。屠然嘯是在省城上的大學,朋友多,熟人也多,到省城一下火車就電話不停,他可能更不想急著回去。屠然嘯白天基本在睡覺,晚上帶著丁四喜這裏喝酒那裏聽歌,很是繁忙。丁四喜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便買了一張市區地圖,照著上麵介紹的重點地方一一現場視察。其間,丁四喜又做了一件違背一個共產黨員基本標準的一件事,在這裏坦白,請大家原諒。那天,丁四喜手裏拿著地圖站在公共氣車站台上對照著找地方,一位長像清純的女孩子來到丁四喜的身邊,說她是安徽的,出來打工沒找到事做,兩天沒吃東西,餓得沒力氣了,要丁四喜借點錢給她,她回到家就寄來還給丁四喜。丁四喜認真地打量著這位小女孩,長像與梅子一樣,眼神裏充滿著虔誠。怎麼看也不像一個騙子,就從身上翻找零錢,發現最小的也是一張十元的,就遞到她的手上。丁四喜想,她會感恩萬謝地走了。哪想,她竟然用她那甜甜的嘴巴找丁四喜說起話來。後來,丁四喜就隨她到了她的出租屋,然後做了男女之間不該做的事情。開始,丁四喜說好了的,五十塊錢。可是完事後,她突然改掉了溫順的麵孔,說要四百元,否則她就喊她的哥們來收拾丁四喜。丁四喜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嚇得兩腿篩糠,隻好乖乖地給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