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微微有些發愣的駱雨笙，程亦霖有些竊喜。
或許，她還是有些介意的。
沉默片刻，駱雨笙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時間離開了。
“你去公司？”程亦霖看了一眼拿起包站起身來的駱雨笙。
“嗯。”駱雨笙有些愕然的抬起頭，隨意的應道。
得到答案的程亦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走到病房門口給林紫檀打了個招呼。
“那個，我和駱小姐先走了。”
林紫檀有些蒼白的臉上扯起一絲微笑：“嗯，麻煩你們了，代我給駱小姐說一聲，記住和我的約定。”
約定？
程亦霖點點頭，關上了病房門。
“你都聽見了？”
駱雨笙點點頭：“本來想自己去打聲招呼的。”
“你在怪我多管閑事？”
“沒有。”
程亦霖垂下頭，神色有些黯淡。
“沒有就好。”
抬起腕表，發現時間已經悄悄流逝了。
“我先走了。”
再不走，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就要遲到了。
再不走，隻怕就舍不得走了。
忽然，手臂被他拽住，那一刻連呼吸聲都顯得是那麼的喧鬧。
“一起吧。”程亦霖看著她，眼神篤定。
“嗯，好。”駱雨笙回過頭，落落大方。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在醫院的長廊裏，不斷地，過路人紛紛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向這對男女。
郎才女貌，好一副賞心悅目的場麵。
走進電梯，程亦霖出於禮貌的問道：“去停車場？”
駱雨笙點點頭。
電梯一路落到了負二層，兩人一度沉默無言。
電梯門緩緩打開，駱雨笙先行走出了那個令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的狹小空間。
她站在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安靜的像一副靜止的畫麵。
“我的車停在10區，你呢？”
“3區。”剛好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那，再見。”
“再見。”
駱雨笙說完再見後最先轉過身，那一刹那，她嘴角僵持著的微笑終於消散開來。
看著她毫無留戀的背影，程亦霖自嘲一笑。
自己到底還在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著什麼？
提起沉重的雙腳，程亦霖緩緩轉過身，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空曠的停車場，兩個人背對著彼此越走越遠，一步兩步三步，駱雨笙先停下了腳步。
到底，她還是舍不得。
緩緩轉過頭，卻隻看見程亦霖越走越遠的背影。
這樣也好啊。
駱雨笙轉過頭，淚水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落下。
哭什麼啊，有什麼好哭的。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駱雨笙努力揚起一個練習了無數次的笑容，地下停車場涼涼的風拂起她的長發，吹鼓了她有些單薄的大衣。
程亦霖，再見。
她上了車，驅動車子，疾馳而去。
在車上，駱雨笙笑著笑著就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哽咽著。
他應該去見蘇玉娜了吧，應該是的。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眼前被淚水模糊了視線，駱雨笙踩下急刹車，趴在方向盤上讓自己冷靜下來，否則這樣下去是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