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了半天,依稀聽濮陽越繞過臥房,脫衣上床,半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後,白嵐果小心翼翼地起了被窩,躡手躡腳地穿過敞開了的隔間房門,跳上了濮陽越的床。
自己的身子,捂了半天的被子愣是沒有半點暖意,如今鑽入濮陽越的被子才知道:什麼叫溫暖!什麼叫熱血沸騰!
濮陽越的身子,真真就是一個大型的人肉熱水袋!
白嵐果賊頭賊腦地縮在一邊不去碰他,也足夠熱烘烘了,一會子就累得沉沉欲睡,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滾燙的懷抱慢慢靠近來圈住了自己,冷意是半點沒了,居然還有點熱,習慣性地蹬被子,無奈四肢被束縛得很,掙紮了半天沒什麼突破,終於乖乖地墜入夢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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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聲,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光線射入,卻未曾弄醒了熟睡中的人。
湖蝶光著腳丫子噔噔噔跑到窗邊一瞧,爹爹的懷裏,怎麼多了一團東西?
掀起那團東西如瀑的黑絲,但見白姨一張紅撲撲的小臉,正撅著嘴打著愜意的呼嚕。
湖蝶倒抽了口氣,虧得及時捂住了嘴巴才沒吵醒她。
爹爹真的和白姨抱在一起睡覺覺了,這可真是……可真是少兒不宜呀!
湖蝶想逃,可是抬眸之際,但見方才還閉著眼睛的爹爹,此刻竟然睜著眼,定定看著自己,黑眸熠熠,清醒得很。
“爹爹……”湖蝶訝然。
“噓。”濮陽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退下,自個兒卻舍不得放開懷裏的人。
湖蝶會意,灰溜溜地退下了,退了三步,又突然衝回來,認認真真地承諾道:“爹爹放心,蝶兒不會把你和白姨抱著睡覺覺的事情說出去的!”
這承諾因為太過誠摯,以至於嗓門高了點,白嵐果嗯哼了一聲,睡意惺忪地睜開了眼睛。
湖蝶無所遁形,隻好一趴,往床底下一滾。
白嵐果好歹是沒看到她,隻是被外頭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緊錮,在意識還沒徹底清醒過來之際,回轉身去一瞧,濮陽越輕扯唇角的壞笑近在咫尺。
白嵐果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發生什麼事了?自己怎麼會在他懷裏醒來呢?
回望白嵐果無辜又詫異的表情,濮陽越嘲弄她:“別想了,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爬上了我的床。”
“我?”白嵐果眉頭一皺,“我怎麼不記得了?”
濮陽越故作心痛狀:“真是令人傷心,白白被你侵占了我的地盤,你卻翻臉不認賬了。”
“哦……我想起來了!”白嵐果突然頓悟,“我是昨天冷得不行,所以衝著你的熱被窩來的。”
“難怪讓你生個火爐你都不肯,敢情是早有預謀要來我懷裏呀?”
“你胡說!我是把你當火爐的!”
“你就喜歡我摟著你睡,你別賴了。”濮陽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笑意愈發放肆,深眸也愈發迷離,“白嵐果,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對我無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