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兒故作無事,走上前去替濮陽越收起大氅:“肩上有雪,難道是外頭下雪了?”
“就在回來的路上,稀稀拉拉下了幾片雪,到底不及北方的雪大。”濮陽越回道,手中一空,是白嵐果掙脫了自己的手,帶著湖蝶和阿呆,激動地留著口水,撲向了擺在廳中那幾大箱子的年貨。
此前在竹溪見過年貨隊伍的陣仗,白嵐果也知皇帝老子這次體恤太子的賞賜不少,隻是不料這箱子裏裝著的東西如此實在,多半是吃的,白嵐果恨不得一頭栽進去吃個夠。
湖蝶和阿呆也很興奮,湖蝶抱起一根比她還大的火腿對著阿呆獻殷勤:“阿呆,你看,有你愛吃的肉!”
“肉我也愛吃!”白嵐果不知禮讓,去搶湖蝶的火腿。
阿呆卻有更迫切的東西要與七王爺討:“七爺,阿呆要吃糖藕,七爺這次給阿呆帶糖藕了沒?”
“這次本王不知你在江南,所以沒帶糖藕,不如下回補上可好?”濮陽昭遠摸著阿呆的腦袋,柔聲問道。
看他如此疼愛小孩,白嵐果很難將阿呆中的“七日紅”與之聯係到一處,請沉魚將湖蝶和阿呆帶下去後,便問濮陽昭遠:“王爺來得倒是快,卻不知何時走呢?時近年關,想來王爺還要趕回嵩城去陪皇上過年吧?”
因為一路回來被濮陽越吃的醋給熏到了,白嵐果眼下不得不站出來表個態,以收回方才在竹溪裏的邀請,向濮陽越表明自己對七王爺是無意的,請他不要不定時抽風,喝醋跟喝西北風似的。
可別說濮陽越不領情,濮陽昭遠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樣,居然淺淺一笑,回白嵐果:“此地距距嵩城太遠不說,本王還聽聞北川的主幹道上遭遇雪崩路被堵了,看來這個年,本王是要在江南過了。”
“那還勞煩衡州太守為我七王叔安排下榻之地。”濮陽越站出來說話,玉園在汴州,他非要把七王爺趕去衡州,眼不見為淨。
“是,下官定為王爺安排一處雅居……”衡州太守趁機巴結,心中歡樂不已,新上任才半年就迎來了尊貴的七王爺大駕光臨,可不是衝喜的嘛?
然他話未說完,就遭到了拒絕:“本王此次前來,本不想驚動地方官員,本王知道江南水患之後百廢待興,百姓尚且居無定所,本王怎可鋪張浪費?所以太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留王叔暫居你的別院?過完年,我也可與你一道回去。”
這理由說得一套一套,往那兒一擺就是為百姓考慮,叫濮陽越怎能拒絕:“七王叔不要嫌棄我這院子簡陋才是。”
“自然不會。”
濮陽越無話可說,接了七王爺捎來的聖旨,便與三位太守商議年關之事,江南重創之後,不宜興師動眾地過年,然為激勵百姓亦為來年祈福,必是要稍稍熱鬧一下的,除了這些,另有一些正事,也需王爺與太子聯手為皇帝效命,白嵐果在旁聽得無趣,便離了廳,別處玩去;這日晚飯,趙玉兒親自下廚,玉園的人與七王爺同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