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樣一來,他們上了這個幌子的當,就一定會放我們走了?”白嵐果追問。
沉魚頷首:“他們給我們機會離島避難,殊不知我們再也不會回來。”
白嵐果咧嘴壞笑:“那我立即去把這個好消息……不,對他們來說是壞消息,傳播出去!”言畢便要拎著許青竹一道行動,可完全不知濮陽越已經被定為寶珠夫婿的許青竹眼下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壓根不需要知道到底所謂何事,白嵐果強拉硬扯著他去借來了鑼鼓,然後在全島一陣敲鑼打鼓,把島民們都引來了此地,一本正經、煞有介事、憂思忡忡、義憤填膺地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大家:“你們看看,海王真的是要榨幹了你們的血、你們的肉、你們的一切啊!現在已經連與你們聯姻的外來男子都不放過了,再接下來,你們剩下的孩子,隻要是個男娃,恐怕也得骨肉分離呀!”
這一番慷慨陳詞一下子說得人心惶惶,大夥兒皆被高漲了情緒,要求反抗。
“同誌們,反抗是沒有用的,我們勢單力薄,我們隻能逃啊!”白嵐果道,赫然有馬丁路德金的感覺:“我有一個夢想,離開琥珀島,再也不回來!”
當然這句話隻能在心底說說。
“不如你們到海外避一避吧,等風頭過了再回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令白嵐果大為感動,說了這麼多,總算有個實相之人入了套,說出了自己很想說卻不方便說的話。
“可是我舍不得和夫君分開!”寶珠傍著濮陽越,梨花帶雨。
濮陽越雖然竭力配合,可白嵐果仍覺得這位影帝今日發揮失常,表情有些僵硬。
“你和你的夫君好歹還沒成親呢,我家甜甜今日剛辦的喜事,難不成明天就要分開?”麻田阿姨對矯情的寶珠嗤之以鼻,她家小甜甜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梅俊之這臭小子藏在人群後頭苦著臉悶聲不吭。
白嵐果趁機添油加醋:“如果不逃,那就是永別了呀,這充軍一去,不知歸期,指不定就連個馬革裹屍還的機會都沒有!但是如果逃,好歹隻是分開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相聚的日子也就不遠了,親們,你們願意接受哪個?”
白嵐果真的很想再加一句:“如果逃,親們,俺們還得仰仗你們包郵啊親!”
於是這一番鼓動,當即有人迎合:“逃吧!逃了總比充軍的好,逃了還有重逢的機會!”
不少明智的婦人們已經決定送走自己那外姓的夫婿,而不少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則已經抱作一團痛哭流涕。
白嵐果暗暗乞求蒼天原諒: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散布謠言要分開這一對對苦命鴛鴦的,隻是這個法子,是眼下和平離開的最好退路了,假若翻臉,假若被舉報他們幾個就是通緝犯,後果委實不堪設想!
好歹最後陰謀得逞,其餘人等各忙各的,麻田嬸嬸和寶珠她娘忍痛割愛,分別給梅俊之和濮陽越打包收拾東西準備船隻送他們離開,讓白嵐果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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