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師兄怎麼了?”他卻還問得雲淡風輕、慢條斯理。
白嵐果真想吼一句:“我大師兄不也是你的大師兄嘛混蛋!”,可是,來不及了,許青竹一路上流了太多的血,再流,又沒有輸血設備,他就死定了,於是白嵐果咬牙切齒,一字字重複:“救他。”
膝蓋一屈,跪了下去。
濮陽越知道她跪財神跪皇帝跪石板路,但從不給自己下跪,此刻,她的眼神,分明是帶著恨意的,濮陽越不喜歡這樣子的她,可是卻說服不了自己去救一個死活都與自己無關之人,除非……
俯身將之扶起,淡淡問:“回太子府繼續做我的保鏢,我便答應救他。”
白嵐果一怔,但隨即點頭:“好!”
能不好嘛?自己的自由和許青竹的命,孰輕孰重,白嵐果還是分得清的。
於是濮陽越吩咐趙玉兒:“麻煩你救人吧。”
白嵐果深吸一口氣,緊緊懸著的一顆心,擔心害怕惶恐不安,總算緩過勁來,眼下唯一焦慮的便是許青竹能否度過危險期,至於答應濮陽越一事,早已拋諸腦後了。
彼時許青竹被趙玉兒命侍衛們抬了進去,劉雨煙姍姍來遲,下馬奔近。
白嵐果站起身來,冷冷對濮陽越道:“火龍膽在她那兒。”
濮陽越一道眼神示意,劉雨煙就被人攔在了自家的酒肆之外。
“嗬……雨煙不才,好歹還是這家酒肆的主人,太子爺既然是客,何故對雨煙動刀動槍呢?”她暗中瞄了一眼白嵐果,見她神色略定,知道許青竹已經無礙至少也正在療治,遂麵對濮陽越,再度堆砌了一臉的風情萬種和嫵媚萬千。
濮陽越不願與之廢話,徑自伸出手來,手掌一攤的示意,希望她實相領悟。
可是人家偏偏不識相:“太子爺……這是何意?”
“劉掌櫃如果不完璧歸趙,就休怪本太子不客氣了。”濮陽越都不用喝令,他的侍衛們便已經團團圍攏了劉雨煙一幫人,二十人對付十餘人,算不得太過分的以多欺少。
“呦……”被圍困,劉雨煙不怒反笑,且笑得花枝亂顫,“太子爺可真說笑了,您現在就是殺光我所有的人,也是找不到火龍膽的,因為我在回來之前,已經命人將它送走了。”
一刻之前,劉雨煙往回奔馳,忽然想起火龍膽既已到手,回去必然保不住,遂派了兩名親信,令他們將銅盒送走,自己則回了酒肆。
當時隨從問她:為何不一起走?反正駐守酒肆就是為了等花開取果,如今下一顆果子還不知何時成熟,區區一個酒肆再無回去的道理。
但是劉雨煙心係許青竹的安危,非要回來。
所以眼下的情況是:她回來了,火龍膽卻沒回來。
白嵐果悔恨萬分,早知如此,就不該輕易把火龍膽給她,隻恨當時一心顧及許青竹的生死,而不管其它了。
當即翻身上馬:“我去追回來。”
可劉雨煙一聲口哨,那馬兒撒蹄嘶鳴,將白嵐果從背上摔了下來。
該死,白嵐果差點忘記這是她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