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維拂了拂衣袖示意那幾名弟子下去後,便開口對眾人道:“王修賢侄所言正是老夫所想,如今我派的一些弟子與靈寶閣,幻月閣及西漠佛國的眾位大師正在前方除凶,我等應當及早前去支援才是,不知在場眾位賢侄可有何高見?”說完之後,吳維又看了看在座的幾人。這幾人皆是身份高貴,雖然修為沒他高,但每一人都可以代表一個教派,比他這零星派掌門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吳維師叔高見,我等應當及早前去支援!”待吳維說完,葉天辰便起身讚同道。畢竟葉千塵還在南關城內,雖然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具那些妖獸,但他乃是道門日後的希望,而自己又身為他的堂哥,自然不希望他有半點閃失。
“此番南澤之行,我百草靈穀會全力支持零星派!”上官淩雲自然沒有意見,此次南澤之行本就是他百草靈穀發起的,雖然不知道他父親上官博為何在要幫零星派,但既然是父親的旨意,他必定會用心完成這次的任務。
“我劍宗弟子亦是如此!”方彥宏在出發前也是得道了方昊的命令,讓他竭力配合百草靈穀,如今上官淩雲表了態,他自然是要支持的。
吳維聽眾人表態後,便又捋了捋胡須,開口笑道:“既然此事已定,眾位賢侄便先稍做休息,待老夫愛女吳馨為大家起舞助興!本來我也不想讓她前來獻醜,不過我家馨兒十分仰慕眾位賢侄,聽得眾位賢侄要來我派作客,便苦苦哀求了半天,我一時心軟答應了下來。”說完也不等幾人出聲,便命下人傳了一聲。
不過片刻,一眾樂師便來到大廳。待音樂奏起,幾名紅裙長袖的女子便翩翩漫舞起來,無數嬌豔花瓣輕輕翻飛於大廳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眾人迷醉。
其中一人身襲花色長裙,腰係白色流蘇,再配一條淡綠色的玉佩。腰如楊柳細枝,眸似瑩石珠玉,聲比鶯回燕轉。蛾眉之下一雙杏眼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微長的劉海剛剛及眉,盤起半頭的秀發,留下幾縷青絲在耳前。粉色的耳墜若隱若現,可愛而不俗氣就如那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想必這女子就是吳馨了。
而葉天辰雖然急於趕往南關城,不過眾人都未開口,自己也不好拂了主家的麵子。再說他方才已經吩咐好了讓陳靈風待隊前往與葉千塵回合,如今也不急這一時半刻,遂賞起舞來。
隻是他常年在那悟道山中修煉,卻是不曾見過這等風月之事,如今這一看,倒是有些入迷了,終於是明白了陳靈風為何常常流連於山下塵世間而荒廢修為,也是明白了葉天問為何平繁往反與幻月閣與道門之間,還醉心與音律這等旁門伎倆。以前自己總是在私底下笑話他二人不專心問道修仙,如今一想,也不知這二人在背後偷偷笑了自己多少回。
而那吳維見女兒打扮得如此出彩,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觀察起眾人的神情起來,但見幾人看得如癡如醉後,便又是捋了捋胡須,高興的一笑,不知再打什麼算盤。
雖說這吳馨舞姿優美,跳得相當不錯,但上官淩空卻沒有那幾人的興致,反而是偷偷打量起在場的眾人來。後又瞧得那吳維滿意的表情,便是淡淡一笑,大概是猜出了他的用意。
葉天辰這邊真正賞舞,而葉千塵那邊卻是休息好了。此時已至午時,打坐之後,臉色不但恢複了幾分紅潤之色,人也不由精神了許多,滿意地伸了伸腰後便走出了房門。
“見過幾位大師,此番多有打擾,還請見諒!”見幾個和尚念完經正坐在小廳內品茶後,葉千塵便拱手施禮道。
“阿彌陀佛,葉施主不必多禮,這是我三位師兄,法號:靜心,靜塵,靜法。”待葉千塵施禮後,那靜空和尚便逐一向他介紹起來,而後又沏了杯茶,請他入座。
而那葉千塵也是半天未沾滴水,喉嚨生火,正是需要這茶止渴,又施了一禮後便坐了下來。
“此番南澤暴亂,中域,西漠地勢平坦又與之相連,皆是妖獸首當其衝之地。而幾位大師能來此處,莫非西漠之危已除?”飲了一杯茶後,葉千塵便問起了心中疑惑。
“阿彌陀佛,此番南澤暴亂後,我主釋迦牟尼佛唯恐禍及天下萬靈,早早便派遣坐下八部眾前去邊境坐鎮。不過雖有些妖獸侵我西漠佛土,卻並未如中域這般成千上萬聚集,隻是偶爾間能瞧上幾隻,不足為懼。而我主仁慈,又不忍見這中域之民受苦,遂派了我等前來渡化世人,免受這輪回之苦。”靜空和尚雙手合十,法相莊嚴,說得萬分誠懇。
葉千塵聽後淡淡一笑,而後又對那靜空和尚拱手道:“原來如此,佛主倒是有心了!”
“阿彌陀佛!”靜空和尚向葉千塵施了一禮,而後又道:“我觀葉施主你生得慧根,隻是卻被那紅塵俗事所惑,若能拜入我佛門下,他日必定修成正果!”
那靜空和尚也不知是施了什麼法術,但見他說完之後,葉千塵耳邊竟傳來無數梵音,心間諸多煩惱一並消失,而後腦袋又是一沉,便笑著雙手合十準備朝這幾個和尚下跪。
“好一個修成正果,好一個渡化世人,你們佛主倒也是慈悲的很!渡人都渡到我們這些問道修仙之人頭上來了!”正當那那葉千塵即將下跪之時,門外便傳來驚人一語。
此語之聲雖與常人一般無二,卻是一下便把葉千塵給驚醒了。
而眾人聞聲後遂朝門外看去,隻見一中年男子麵有怒色,正向屋內走來。那來者不是旁人,卻是之前在那城牆上與葉千塵等人發生糾紛的靈寶閣林姓男子。
那靜空和尚聽得此語是本還有些怨色,但見來人之後卻又微笑不語,隻是單手向他施了一禮,而後再無其他。
“阿彌陀佛,不知林施主來此所為何事?”靜空和尚沒有開口,但他師兄靜心和尚卻是起身問道。
而林姓男子卻並未理會靜心和尚,隻是對著葉千塵嚴肅道:“葉家的小子,別的老夫不便多說,你若是信得過老夫便跟我走,我靈寶閣自會安排住處與你!”
“此番多謝林前輩了!不過住處就不好再麻煩前輩了,待我道門弟子前來後自會安排!”葉千塵雖然醒悟過來,不過此刻頭卻依舊有些昏沉,對他拱手一拜後便奪門而逃,向幻月閣弟子住處趕去,待走出屋外後,又回頭看了一眼靜空等四名和尚,這仇算是結上了!
而有姓林的那位中年男子在場,那四名和尚也沒有出手阻攔,隻有眼中流露出一絲遺憾之情。
“阿彌陀佛,林施主不坐下來喝杯茶嗎?”葉千塵走後,那靜空和尚卻又是笑著對那中年男子說道。
“喝茶就免了,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得交代一下,免得你們這些和尚手伸得太長!”說完之後,林姓男子便坐了下來。
而葉千塵逃離之後在路途中想了許多,這次若不是那靈寶閣的人,恐怕他此刻已是遁入空門。而那靈寶閣之人雖然幫了自己,但有了這次的教訓葉千塵也是不敢再與他又過多的交集,怪隻怪他葉千塵入世不深,以為自己修為了得便可肆無忌憚。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何等價值能讓那群和尚敢不惜得罪他道門也要把他騙入佛門,若是因為看重他的資質還能勉強說得通,可若是這樣,那為何之前與自己刀劍相向的靈寶閣之人肯得罪佛國之人而出手幫忙?若是看重他的資質,那便不會有之前雙方差點打起來的事了。這中間恐怕有一個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一定是他或者說是整個道門都不為所知的。
雖然這隻是他的猜測,但他卻也不敢久留,唯今之際,也隻有待他調息好後,再做打算。而縱觀這整個南關城內,恐怕也隻有幻月閣這邊是暫時安全的。
待他走了不久後,頭昏便越來越嚴重,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如同喝醉了一般。也不知那茶裏放的是什麼藥,竟連葉千塵這等禦雷修士都著了道。但為了活命,為了把這個消息帶出去,他要緊牙關,一手使勁地在胳膊上掐了起來,以免自己迷失了本心。
“快,帶我去見柳清菡!”也不知走了多久,當葉千塵終於見到幻月閣弟子後,那慘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而幻月閣弟子瞧得他麵如紙白,衣衫盡濕,步伐虛浮,大汗直冒後皆是一驚,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也不敢不管。遂派一人前去通報柳清菡,而其餘人便護著他前往。
隻是到了柳清菡屋外後,葉千塵卻又是被攔了下來。
葉千塵此刻還有些清醒,但見自己被攔之後,便是瞳孔一縮,強忍著手臂上的痛意,盯著那守門弟子看了一樣。
而那名弟子見他麵相猙獰,還以為是要怪罪自己,連忙有些緊張地低下了頭,而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裙,支支吾吾的小聲嘀咕起來,也不知是再說些什麼。
由於事態緊急,葉千塵也管不是那許多了,用盡力氣把那弟子往旁邊一推,而後身子往前一傾便是把門給撞開了。雖然這樣做很無禮,雖然這樣做柳清菡會對他的好感一降再降,但是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況且那柳清菡本來就對他沒有好感,就算再降又能降到哪裏去?
但葉千塵卻不知,被他這麼一撞,打開的卻不僅僅隻是這一扇木門,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待門被打開後,便見柳清菡帶水的秀發沾在那白皙光滑的肌膚之上,而後滿屋的幽香撲鼻而來,讓葉千塵雙眼發直立於門口久久不能動彈,。
女子愛美,而像柳清菡這樣的大美人自是不用多說。加之昨晚殺了一夜的妖獸,早已是出了一身香汗,而早晨又忙於打坐調息及與陳玉等人商討南澤之行的計劃,便是拖到了此時才能沐浴。
好在她已經洗完並穿上了一件長紗衣,並及時護住了重要部位,隻是那因光線折射下被勾勒出來的那朦朧身姿卻更具一番滋味。
“你,你還不快把門關上!”柳清菡雖沒被嚇至失聲尖叫,卻也是臉色潮紅,心裏緊張地要命。見葉千塵盯著自己發呆,便連忙轉過身去,低著頭頗為羞澀的說道。
被柳清菡這麼一提醒,葉千塵總算是回過神來急忙把頭低了下去,隻是這不看之後他又覺頭腦發脹,滿耳盡是佛門梵音,想必是藥效又上來了。
不過還好,那門口的眾弟子怕被旁人瞧得後有損幻月閣的名聲,急忙堵住了門口,順道把門也給關上了。
“小心那群和尚跟靈寶閣的人,不要讓他們接近我!”而葉千塵也正無力再關門,靠在牆上極為艱難地說完話後便倒在地上把悟道葉拿了出來含在了嘴中,而後運功調息起來。
隻是這一運功,卻是喉口一甜,竟噴出口血來。而後也不知他是否發瘋,隻聽他哈哈一笑,又急忙從靈袋中抓出一把葉子,也不管多少便直接往嘴中一塞,直接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