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2-8 (故人 完)(2 / 2)

女神雖然輕紗遮臉,卻能看出神情嚴肅,並沒有收回目光,“確實,你的清明有所提高,是合格的凡階了!”

“我……怎麼到這裏了?”星扶四周張望了一下,不知所以。

女神回答她:“有天之玥的引導,加之你的靈力,能出現在這裏,難道很意外嗎?”

“天之玥?!”星扶伸開手掌,手中一直握緊的,就是那塊被稱作天之玥的紫藍色水晶。她本來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但是卻不知道要從哪裏問起。

星扶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之後就問:“請問,你就是黑夜、霧嵐、水麵和夢之女神丁雯嗎?”

女神回應她說:“我就是負神丁雯,但是,黑夜、霧嵐、水麵和夢之神,不過是凡人們一廂情願的幻想,而我並沒有迎合凡人幻想的職責。”

女神隻承認了名字,而否認了神話中對她所描述的職責。星扶聽到這樣的答複,似乎並不意外。或許是因為她早已經明白,真正的神與人類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星扶又繼續問:“能請你解釋一下,清明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女神丁雯從紫晶寶座上站起來,走到星扶麵前,對著星扶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繼承了皇之神權的人啊!擁有這雙本不屬於你的眼睛,理應能看得更多才對,隻是你還欠缺了些覺悟,沒能看破紅塵俗世。”

“本不屬於……我的……眼睛?!”星扶一時聽得一頭霧水,“抱歉,我聽不懂你剛才的話,你能說得簡單些嗎?”

女神丁雯又說:“看清世間的規律,理解萬物的變換,這就是清明。你們凡人總是自以為事地說著世界真理,甚至還可以傳承很久,可你又知道有哪些是真,有哪些是假嗎?”

星扶想了想,世界真理什麼的,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真要說的話,人們總是喜歡這麼說吧,“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大自然的法則?是指這個嗎?”

“愚不可及!竟然把世界的負擔說成是真理。”女神丁雯眼中流露出一抹憂傷,但是很明顯,她並非為人類而悲傷,而是為整個世界感到可悲。“什麼是強?什麼是弱?你能為我解說嗎?”

星扶一愣,想不到女神竟然反過來向她提問。星扶低頭思索了一下,回答說:“大概是,強者能掌握弱者的命運,而弱者隻能順從強者的意願吧!如果在大自然裏,虎能代表強者,兔能代表弱者,兔隻能順著虎。”

女神丁雯非常慢非常重地眨了一下眼睛,露著失望的神色。她看著星扶問:“你真是這麼認為嗎?”

“我……不知道!!”星扶隻是越來越看不清這個世界而已,所有的真理和規律,在她腦中沒有一個正式定義。

女神丁雯看到星扶如此迷惘,便說道:“一山一虎,就如一國一王。山中百隻兔可以殺死一隻虎,一國之民可以把王拉下馬,孰強孰弱?草被兔食,兔被狼食,而狼又被虎食,這不是強弱問題,而是位置如此。一國不可無君,而國君隻能是一人,這是國民的需要。無君之國,無可活民,平衡如此,與強弱無關。”

女神丁雯說著說著就走回到了紫晶寶座跟前,“如果萬物平衡,世界便得以平穩。如果萬物失衡,世界將陷入混亂,係統必須要重新組成,到時候或許會變成虎被狼食,而狼被兔食,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物競天擇嗎?這於我來說,是絕對不想觸發的災難。”

女神丁雯坐回到紫晶寶座上,見星扶一副惘然若失的模樣,女神丁雯又沉重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說:“這次的閑聊就此為止了,你回去吧!”

話語一說完,星扶就已經被送走了。女神丁雯一下趴在寶座的扶手上呢喃著,“彳亍太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稱呼你為皇神星扶呢?這個亞神繼承人你可真會選啊!皇神淨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