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依依的話也說完了,沒有把林雅說出幾朵淚花,倒是自己的淚流了滿麵,一邊指責著林雅的冷血,一邊擦著滿臉的鼻涕眼淚,估計韓依依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
不過,她這倒是真心疼秦初一,當時她是多麼期望可以看見她師兄站起來的啊,估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誰比她更期待看著秦初一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陪伴的那些少年時光是什麼都不能替代的。
林雅覺得今天的太陽太熱烈了,都刺的她承受不了了。
林雅隻覺得自己的步子輕一下,淺一下,沒有著地,暈暈乎乎的回了住處。
入夜時分,林雅背上包裹走到城牆處,不得不說,有恐高症的林雅腳脖子都在發抖,站在高處的林雅隻感覺到下麵呼呼的往褲腳裏灌風,一閉眼,一個跳躍,結果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然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裏,男子銀色的麵具在星光下閃爍著別往的光輝,夜幕下的星空在寂靜的夜晚顯的越發的美,隨風而起的衣闕飄散開來,男子銀色的發絲在肆意的飛舞著,閃的人移不開眼。
林雅這人別的還行,就是記性不太好,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後的,麵對的還是如此景象。
“可是看夠了?”他的聲音帶著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她不放,看的林雅不甚真切。
她含糊的應著,“你真帥。”帥字剛說完,就聽見他恍然的笑意,似乎是明了她的誇讚,這樣直白的話也隻有她能說出來的吧。
這次卻是真切的笑了出來,一如當年他初初見到她一樣,還是原來的模樣,不過沒有過去的狼狽不堪,倒更像是蛻變之後的蝴蝶,對啊,她是蝴蝶,翅膀煽動之後,不留痕跡的飛越,才讓他找了這樣多年,而如今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卻已經不認得他了,這也沒有關係,他可以重新替她找回記憶。
林雅穩住身子,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伸出手來觸碰他,像是害怕他隨時會消失一般,“你是誰?”
這次的問話沒有昨晚的模糊不清,眼睛也像是夜間的精靈一般緊緊的盯著他。
“你說呢?”他輕笑出聲,“難道你不記得我了?”他的聲音飄的很遠,風一吹,便輕輕的散開來,而原本是準備逃跑的林雅現在竟然也不覺得那樣的匆忙,他們就像是約好坐在屋頂賞景的朋友一般閑適,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她是在他出現之後才有的。
林雅皺眉認真的在腦海裏思索著,抬眼將對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最後認真的搖搖頭,“真不認識,你認錯人了,我要走了,不過,你能幫我下去嗎?”
她說完往下看了看,城牆不算特別的高,但是卻對於她這種有恐高症的人來說就有些高了。
風呼呼的從腳下灌了上來,林雅不敢再往下看,眼裏閃過祈求的眼神。
他笑著,雖然她看不到,但她分明可以感覺的到他在笑,銀色的麵具下到底是個怎樣的臉?
“要我幫你可以,不過,我要你記住我,不許再把我給忘了。”他說完話,手指輕輕的揭下麵具。
林雅忽然覺得自己要遇上了那種傳說中的殺人狂魔了?前幾日倒是聽說民間最近出了幾起慘案,據說都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所為,當你是他的下一個目標的時候,他就會讓你記住他的真麵目。
想到這裏的時候她愣了愣好奇心在這個時候似乎也不再起作用了,林雅忽然蹲下身子,用力的用手捂住眼睛,叫到,“我不看你,我不看……”
區岩的手頓了下,“怎麼,你害怕了?”
“嗯,我怕,你走吧,我不要你帶我下去了,我自己下去,我和你無冤無仇,我不是她啊,我真的不是她。”林雅的話斷斷續續,倒也讓區岩聽出了大概,原是以為是尋仇來的。
區岩笑了笑,輕聲逗著她,“你怎知我是來尋仇的?”
林雅的身子開始有些發抖,這下好了,自己的穿越之旅就要在這裏終結了,不敢抬頭看向區岩,害怕一看,就是要丟了自己的命了。
風依舊在沒完沒了的吹著,她從來沒有覺著什麼時候的風有今日這般的沒完沒了,或許是時間太過漫長。
過了許久,或許也不久,林雅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立在一邊的區岩,身子融入大片大片的陰影裏。
他的銀色的發絲依舊在風中張揚的飛舞著,眼神幽暗,讓人看不真切,卻是一直看著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