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後,立誰為後,宮裏一片沸騰,眾大臣齊齊的跪地,“不可啊,陛下。”
秦寒庭看著下麵跪著的一幹人等,那次也是這麼的一天,才讓他沒有見到芍藥的最後一麵,現在,他終於可以給芍藥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了。
秦寒庭的手撫過芍藥的玉牌,晶瑩剔透的玉牌上刻著芍藥的名字,一筆一劃,都是秦寒庭親手刻下的,都代表了他對芍藥的牽掛之情。
右丞相上前勸阻道,“皇上,三思啊,她原本就是妖女,不可以成為我們國家的皇後啊。”
秦寒庭的臉色驟然變道,“丞相您又是何處看到她禍害過百姓,單憑你們的一麵之詞,我才會在十六年前讓她死去,現在,難道你們還要這樣說嗎?咳咳咳……”
秦寒庭因為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卻是正好沾了點在芍藥的玉牌上,血跡按著玉牌上的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藥花的紋路彌漫開來,芍藥花在此時顯得越發的妖冶。
大臣們看到這樣的場景,都紛紛變了臉色,“你們看……”
秦寒庭笑了起來,喃喃自語,“芍兒,是你回來了嗎?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名分的,不管他們怎麼說,我當初就是因為放棄你,才會這樣。”
秦寒庭說完話,定定的看著那些呆滯的大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這樣詭異的場麵是他們沒有見過的,所以大臣即使是有意見也不敢發表出來。
這一天,秦寒庭立芍藥為後,盡管隻是一個牌位,可是一切卻也是按照後位的習俗來舉辦的。
同天,秦寒庭向天下宣布六皇子秦初一為皇後芍藥所生。
元和七年秋季,秦寒庭薨,各個門派蠢蠢欲動,都在猜測著秦寒庭留下的遺詔,而在秦寒庭彌留之際,身邊除了貼身太監之外隻有蘇青青在場,所以矛頭都指向蘇青青。
“我已經按照先帝的遺願,玉妃為殉葬首選。”蘇青青淡淡的說道,在宮裏的日子她看透了太多,她進宮裏的任務也好像就是這個了。
秦初一沒有說話,看著遠處,那裏有他愛著的人,林雅在秦媵的幫助下,在秦寒庭立後的那天便離開了皇宮。
“放下仇恨吧。”蘇青青最後發自肺腑的勸說著秦初一,其實這句話,她很早以前就想說,可是,那時的她明白,秦初一是不可能輕易的放下仇恨的,可是,現在不一樣,玉妃很快就會被賜死。
“父皇的遺詔是什麼內容?”秦初一沒有回答蘇青青的話,而隻是這樣的問了一句。
“除有子嗣的妃嬪無需殉葬,其餘皆需殉葬,”蘇青青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立三皇子秦媵為新帝……”蘇青青一字一字的說完,看著秦初一。
秦初一點頭,“嗯,我知道了,你想去哪?我可以幫你。”
蘇青青搖搖頭,“我已經沒有別的心願了,或許隨先帝而去是我最好的歸宿了。”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便隨你。”秦初一說完話之後準備離去。
“其實你一直誤解了先帝,先帝並不是無情,其實,先帝的遺詔是立你為帝,但是,你放心,我到死都不會說出來的,所以,帶著林雅好好生活吧,這些不是你一直要的嗎?”蘇青青含淚說道,這是她最後一次見他了,自從他將她從閻王那裏救活她之後,她就知道她掙脫不了他的枷鎖。
“你做的很好,是我對不起你。”他也是普通人,也向往著幸福生活,既然自己的誌向不在這裏那麼他也無需為了皇位爭個你死我活了。
還有一件事情,他必須去做完,他要親眼看著玉妃死去,還有玉妃後麵龐大的勢力也需要慢慢的鏟除,不過,玉妃後麵的黨派現在可以交給秦媵了,秦媵怕是不將異黨鏟除皇位是坐的不會安穩的了。
“林雅的去向隻有秦媵知道,或許你可以去問他。”蘇青青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為秦初一做最後一件她可以做的事情,既然都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了,也是希望他幸福的。
“恩,我知道。”秦初一應道,然後緩緩的滑著輪椅離開。
留下蕭條的氛圍,蘇青青站在庭院裏,看著秦初一離去的背影,他始終都是對她狠心,就連知道她最後選擇殉葬,也沒有任何的許諾。
樹木上的葉子也快落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林雅看了看往南飛的大雁,一排一排成群結隊,離她離開秦初一已經有倆個多月的時間了,她才發現倆個多月的時間是那麼的漫長。
秦媵看了一眼林雅的憂傷樣,說實話,在他的眼裏,他著實不喜歡看林雅這樣的樣子,扔了一壺酒到林雅的身邊去,林雅堪堪伸出手要去接住,飲了一口,“唔,是桃花釀,秦媵,你又到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