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語嫣繼續講著她和秦媵的故事,遠遠沒有林雅想的那麼簡單,才子佳人,郎情妾意。
那日,李語嫣將她的女子本該有的矜持全數放下,問著秦媵,“你對我可有一絲的感覺?”
秦媵依舊是眉眼淡淡,那時還是秦媵從戰場上回來的第十日,經曆了一場混戰後的秦媵顯得越發的英朗,秦媵挑了挑眉,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李語嫣,小小的影子在瞳孔裏慢慢放大,李語嫣墊起腳跟,臉湊到了秦媵的麵前,秦媵推開李語嫣,笑到,“我喜歡的是知書達理的小姐,你?很抱歉。”
李語嫣覺得這可真的是莫大的屈辱,若不是愛一個人太愛的話,是萬萬不可能這樣的。
李語嫣記著秦媵說他喜歡的是知書達理的,那麼,她便成為知書達理的小姐,這樣,他便會更注意她一點吧。
她不喜歡包辦的婚姻,所以,她也隻能這樣來朝著自己的幸福更近一步。
聽著這裏的時候,林雅想著李語嫣該是成功的變身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姐了,要不怎麼在林雅第一次見到李語嫣的時候,她會覺得李語嫣就是個官宦小姐,怎麼想的到她還有這樣的英姿。
說到這裏的李語嫣眼神有些空洞,眼裏仿佛輕易的就流的出透明的液體一般,“嗬,是我太傻,竟會信了他的話。”李語嫣也果真逼著自己學了琴棋書畫,並且樣樣精通,若說像她這般的女子在這世上該是難找了,文武雙全,且生的一幅傾國傾城貌。
那日玉妃的晚宴也是李語嫣問出的答案,也就是林雅第一次見到李語嫣的晚上,李語嫣覺得自己和秦媵的相識緣於一場壽宴,又終於一場壽宴。
她不是喜歡強人所難的人,若是無緣,再怎樣強迫也是沒有用的,可不曾想,皇上的一道聖旨,又將她和秦媵連在一塊。
林雅看了看李語嫣,覺得本來這時的李語嫣該是歡喜的,為何卻是痛苦的,林雅也不知道這時是該安慰她還是該祝賀她,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李語嫣和自己說這些的意思,若是換了她聽說外麵那些人說秦媵拒了李家小姐,該是來找她算賬的,可是,現在唱的又是哪一出,來找尋安慰?可也不該找她吧?
賜婚原不是她的意思,卻是讓秦媵更恨極了李語嫣,那日獲知消息的秦媵,找了李語嫣,“如今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要嫁給我?竟不惜以兵符相抵?”
“若是早知老將軍這麼疼惜你,我是不是該早些娶了你?”
李語嫣死死的咬牙,這些話說的是輕描淡寫,聽的人卻是深入骨髓。
林雅似乎很難想象秦媵竟會對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將一個女子的愛情置於腳下,狠狠碾碎。
林雅一時拿不定主意,想了想,這個李語嫣現在來和自己說這些話的含義,如果換做是她以前看的那些個宮鬥劇來說,這也不大符合情理。
“額,我想問下,你和我說這些的意思?”林雅問著仍舊在一邊故自憂傷的李語嫣,著實不能說林雅沒有同情心,隻是,到目前為止,林雅覺得自己先弄清楚李語嫣來和自己說這些話的含義更加重要些,直覺告訴她,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李語嫣扯了扯嘴角,她沒有想到林雅問話如此直白,答到“也沒別的意思,隻是素來聽聞三皇子和姑娘交情甚好,想著來減輕自己的罪孽罷了。”
林雅點點頭,原來是減輕罪孽來了,不過,她還是不懂她和秦媵的交情倒也說不上好或者不好,隻不過,比其他人又好了那麼一點,不過,又何來罪孽一說?
林雅現在是真真覺得今天就不該出來,還聽了他們的故事,現在又被無緣無故的說是來減輕她的罪孽。
林雅決定再次不恥下問一下,“你說的罪孽又是怎麼說的?”
李語嫣笑了笑,“他素來便不歡喜我,我也不想強人所難,如果就這樣的在一起,我們彼此都會難受,若是這樣,我寧願現在放棄了,如果是那樣的,我不如做個成全罷。”
林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忽然發現自己的頭有些蒙,暈暈乎乎的,迷迷糊糊的聽到李語嫣的最後一句話“這或許是我能夠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然後林雅就很不客氣的暈了過去,沒錯,是暈了過去,李語嫣扶住癱軟了的林雅,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或許是沒有人做到像自己這樣吧。
林雅隻是感覺像是被什麼人抬著,有些顛,然後,似乎聞到了一股脂粉味,這些都不是她熟悉的味道。
一心看了看手裏端著的碗,問道“小姐,你當真想好了嗎?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嫁給三皇子的嗎?而且我們這樣做,要是皇上怪罪了可怎麼辦?”一心試圖勸服李語嫣,但是,顯然沒有效果。
李語嫣眼神空洞,笑到,“我爹的兵符還沒有上交,況且,那時三皇子看到的新娘不是我不是會更開心嗎?一心,按我說的做吧,把藥灌下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