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林雅糾結於自己是要被淹死,還是被凍死的時候,她才想了想,總歸是要死的,林雅最後想了想,又走進冰窟,卻是驀地麵前的一塊冰門打開,冰麵反射出來的光刺的林雅眼睛生疼。
林雅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坐在正中的秦初一,秦初一此時隻著裏衣,卻是盤坐在冰床上,林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秦初一的腿已然嚴重變形,瘦弱的就跟個小孩的雙腿一般,仿佛輕輕一扯便會脫落下來。
難怪秦初一的衣服從來都是快要到腳跟的,原來是這樣的原因。林雅一直不能想象那些人定義的從出生之時便不能於行的狀況,原是比她想的要可怕的多。
秦初一緩緩的睜開了眼,卻是在看到林雅的一瞬愣了愣,林雅的眼裏此時噙著淚水,臉早已被凍的通紅,四肢麻木不仁,原是我的心魔麼?秦初一覺著這樣的地方是看不到林雅的,隨即閉上了眼睛,想著自己何時會如此過,竟會在這裏看到林雅,想著原先師父就說過這裏是一個看的清自己心的地方,心裏關心的人會一一的折射於冰麵上,從而幹擾本人,若是控製不當,卻會亂了心神。
林雅一步一步的走到秦初一的身邊,她不知道單單是將他從高處救下來就要受這樣的苦,她原來以為秦初一會是和她以前看過的小說裏的那些個人物一般,有著不凡的功力,修養幾天就好了,原來,小說都是騙人的。
林雅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短短的距離那麼的漫長,長到要用盡她全身的力氣。
秦初一,你還好嗎?林雅說著話,冰冷的感覺早已經將她麻木了。
秦初一的睫毛顫抖著,緩緩的睜開薄如蟬翼的雙眸,睫毛上已然結了些許的冰霜,在林雅的影像映在秦初一的瞳孔裏時,林雅抓住秦初一冰涼徹骨的雙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是這樣……說著話的林雅眼淚已然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滴在地麵上,隨即結成冰珠。
秦初一緩緩的扯了扯嘴角,你來了……聽起來更多的像是在歎息,卻又像是滿足的呢喃。
我來了,是,我來了,你怎樣了?可以離開這裏嗎?我們一起離開吧,唔……都是我不好,你一定恨死我了吧,我……林雅語無倫次的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要去拉秦初一。
秦初一的聲音很輕很輕,原又是我的心魔,心魔裏原是藏了你……秦初一說著話又閉上了眼睛,喃喃道,這次的心魔卻是比之前的更真切……
林雅哭到,沙啞的聲音裏帶著鼻音,不是啊,我是真的存在的,不信,你摸,你看,我是真的啊……林雅已然凍的連話都說不清。
秦初一仿佛看見了漫天漫地的大雪,潔白的雪卻是在一個白衣女子落地之時變成了黑色,黑色的大雪將白衣女子的軀體包裹起來,黑壓壓的一片,有寒風在耳邊呼嘯,高高的城牆上卻是忽然出現了一個人,著著青色的衣袍,神色不明,來人將墜地的女子緩緩抱起,歎了口氣,這便是你要的結果嗎?
場景似乎又在變換,耳邊的聲音斷斷續續,林雅的哭聲傳入秦初一的耳朵裏,秦初一,你醒來啊,你在和我開玩笑吧?我出不去了……
是了,會這樣喊他的人便是隻有她了,秦初一緩緩的將眼睛睜開,眼裏是從未有過的柔軟,秦初一扯了扯嘴角,笑到,你真的來了?這裏的極寒你怎麼受的了……
林雅搖搖頭,幸虧秦初一醒過來了,若是沒有醒過來的話,估計秦初一沒事,林雅也會被凍死在這裏。
你這次是真的認識我吧?林雅害怕秦初一像剛剛那樣,所以不安的問了下,眼底的淚水卻是死命的憋住。
秦初一伸出蒼白的手,撫上林雅的臉頰,替她抹去淚水,怎麼到這裏的?秦初一邊說著話邊伸手替林雅把了把脈,卻是做的不動聲色。
是你的師弟把我送到這裏的,他說你在這裏,我本來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裏,你……林雅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她本來是想問他好些了沒,但是看到秦初一含著笑看著他便問不出來了,那笑容如此蒼白,讓林雅的心裏更加的苦澀。
師父……秦初一喊著進來的人,放開林雅的手腕,林雅轉頭看向韓遠,愣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