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慢慢悠悠的晃著個腦袋開始娓娓道來,話說這個美人,真真的是紅顏薄命啊,或許是上天的吝嗇,早早的將女子召回了天上,說書人說的有些許的痛心,林雅聽的更加的有味,竟然把自己出門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這個美人在長安街一直是個謎題,沒人真正知道她的名字,不過相傳女子的名字就是叫做芍藥,有著空靈的嗓音。曾經一度是風靡一時的歌姬,歌姬固然是歌姬,卻是絲毫無害於身價的。
又相傳,芍藥死的時候,依舊是一襲白衣,從高處的城樓墜落下來,本是一身潔白的衣服,卻是在落地之時,已然變成了緋紅,漆黑如瀑的發散在滿地銀雪上,那麼的亮眼,那麼的淒涼。
聽說在芍藥去了的那天,本來鵝毛般的大雪,白白的一層,落地之時卻是變成了黑色,慢慢的將芍藥的身子融化在雪裏,那日的雪足足下了三日,終究是造成了罕見的雪災,自此之後,長安街的雪就再也不曾落下過。
聽說那日芍藥離去的時候,嘴角是含著微笑的。
聽說那日的帝君沒有早朝。
林雅聽著說書人的話,腦海裏浮現的是一幕幕的場景,有芍藥的美貌的,有芍藥落地之時的場景的,還有芍藥初來長安街時,芍藥花開遍全城的景致。
說書人說完之後,口氣裏全是惋惜,可惜,自芍藥離去之後,芍藥花再也沒有盛開過,君王多次尋此花來裝飾都沒有尋到。
大家聽的人也是一陣惋惜,臉上全是痛惜之色,恨不得早出生個八百年來一睹美人的風采,也見識一下芍藥的歌喉,是否真如長安街一直流傳的一般,清淩淩的像水中初開的蓮花一般。
說書人說完之後,眾人都帶著惋惜的神態離去,林雅從散開的人群裏一把扯過說書人,說書的先生本是個老先生,忽然被林雅這樣的一扯,險些被帶倒,林雅訕訕的將手收回,笑的諂媚至極,如果你是一個了解林雅的人,你就會知道林雅此時的態度是代表什麼了。
林雅笑著將手收了收,幫老先生整理整理好衣衫,問道,先生,可否問一下,芍藥最後的歸屬可是怎樣?不能怪林雅的好奇心重,林雅總感覺這個叫做芍藥的女子身上有太多的故事,而說書的先生又草草收場,這樣可以糊弄別人,卻是糊弄不了林雅,誰讓先生把林雅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呢。
老先生繼續摸了一把山羊胡,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眼林雅,林雅覺得若是在現代的話,老先生絕對有機會試戴一下老花鏡,這樣的度數著實有些太高了吧,林雅看了一眼幾乎貼到自己麵前的老先生的樣子,往後自覺的退了退。
老先生無語的白了一眼林雅,語氣裏有些許的傲慢之態,難道小兄弟你沒聽懂我的話嗎,我開始說的是天妒紅顏,自然是魂歸天上了,這樣的意思難道不懂嗎。說完埋頭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不再理會一邊的林雅。
轉身出庭閣的時候,悠悠的道了句,不過,說歸說,一直有些奇怪的是,三日雪化之後,竟是沒有找到芍藥的屍體,隻是在芍藥離去那個日子,每年這樣的時候,就會有曼妙的歌聲自遠方傳來,有諸多垂涎芍藥美貌的人去探尋,終究是沒有命回來的。
說完之後的老先生再次的看了眼穿著落魄的林雅,好心的勸說道,美終歸是美的,但是,有些故事說說就聽聽,當不得真的,不過,小兄弟可是要好自為之的。
這句小兄弟可是把林雅給叫的有些無語了,雖然說自己現在的樣子有些狼狽吧,但是好歹自己的性別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吧,雖然說自己不是什麼閉月羞花的模樣,但是也不至於讓老先生看不出來自己的性別吧,林雅最後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最後決定原諒一下老先生的老眼昏花,不過那句小兄弟可要好自為之卻是讓林雅好笑起來,莫不是怕自己貪戀芍藥的美色,就去尋了她去。
林雅看了眼腳步有些佝僂的說書人,方才想起自己出來是要幹嘛的,竟然把這等事給忘記了,原本是出來尋找工作的,誰想,混進人群裏聽書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聽進去了,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不知道蘇離有沒有餓了。
林雅開始撒丫子往外跑,看見桌上還剩著的一碟子的果子,林雅也顧不得急忙的往口袋裏裝進去。
才走上寬闊的大馬路沒有多久的時間,就發現馬路上的人竟是有些少,這個著實有些奇怪,不過林雅顧不得多想,急忙忙的往來時的路跑回去,迎頭竟是聽見一聲嘶叫,林雅慌忙的抬起頭來,沒看還不知道,一看卻是讓林雅嚇了一跳,險些就和麵前的某頭高大的生物親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