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侯爺被睿王明著暗著找了好幾回,都被他托詞擋回去了。他清楚睿王為什麼事找他,也隱隱約約的知道黃守仁倒黴,大概是真和他有關係。因為時機確實太巧了,讓他不這麼想都不行。事實上自從八年前過繼給殤夕做哥哥開始,他的運氣就一直好的離奇。每回隻要真碰上什麼實在過不去的坎兒,就一定會發生各種希奇古怪的事情,讓他順利溜關。
所以不管睿王怎麼找他,托誰來找他,他都擺出副忠臣嘴臉正義凜然道:“此事殤某實在不知。不過殤某是陛下之臣,一切自然以陛下意誌為轉移。陛下的旨意,殤某絕無二話。”
開玩笑。他傻了才去駁妹妹的好意。這個世界上,除了妹妹和老婆,誰跟他都不親。
時光匆匆夏日將近。自原大將軍壽誕後,殤夕再沒赴過任何宴請。能得到她邀請帖子的,還是隻有嚴四小姐嚴巧巧。有回嚴三小姐非跟著嚴四小姐同行,結果被直接攔在門外,連門都沒讓她進。嚴大人到是明確站上了定北侯的船,官位暫時沒動,但行市已然可期。
姓黃的終於起複。不過是外任,給放了個冀州刺史,相比從前降了好幾級。就這還是睿王不懈努力的結果。黃守仁離京赴任後不久,睿王‘色令智昏’的帽子總算摘除。黃穎小姐拿出張連珠機關弩設計圖,連同一本《三十六計》獻給朝廷。當初她就是用這兩樣交換睿王保她爹的。如今黃穎小姐是京城風頭最勁的奇女子,話題不斷。
“…聽說還去逛青樓來著。哦,還打了大理寺卿家的小舅子。說是那個小舅子喝多了調戲她。”嚴巧巧說的興高采烈。她攢了一肚子‘奇女佚事’迫不及待要說給殤夕聽:“她還做了一首詩,把吳小姐也比下去了。可是,姐姐。那首詩我以前好象聽你念過。其中有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這句我很喜歡,所以記的特別清楚。”
殤夕始終樂嗬嗬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對於嚴巧巧到是越發滿意。這孩子不但有眼力勁兒,嘴也特別瓷實。在她這裏聽過見過的任何事,從來沒往外露過一句。也從不多問。
殤夕喝完蜜乳西米露,把碗給丫頭收了,擦了擦嘴才問道:“你讓人遞了幾次話要來見我,就為了跟我說這個?”因為嚴三小姐的事,殤夕有大半個月沒見她了。
嚴巧巧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巴巴兒拽住殤夕的袖子央告:“好姐姐,是我錯了,你別生我氣嘛。下回我再想收拾我三姐的時候,一定先跟你通氣。我也是臨時起意,所以才沒下大力氣攔她。你不知道,她回去後被我爹關起來思過,現在都沒放出來呢。”
殤夕白她一眼,懶得提點她。明心笑眯眯道:“嚴四小姐也不想想,要不是主子大半個月沒見你,你那三姐怕是早從房裏出來了。”
嚴巧巧低頭一想,恍然大悟:“果然不錯。還是姐姐想的周到。哈哈,謝謝姐姐。”
殤夕很享受嚴巧巧的吹捧,自然也不會介意幫這點順手的小忙。
“不過,姐姐。我急著來見你,卻是為了另一件事。一件我覺著不大對勁的事。”
“哦?”這丫頭活躍,四處飲宴,見過的事也不少了。什麼事能讓她如此鄭重提及?
“是我無意中聽到的。當時嚇的我後背直冒涼氣。”說到正事,嚴巧巧不笑了,人也坐的筆直:“前些天領相大人家的孫小姐請我去做客。我去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我中途去了趟淨房。出來的時候給我領路的丫頭不見了,我隻好自己順著記憶往回走。誰知路過一處回廊的時候,聽見隔壁英王和葉公子說話。他們說半年前清菏郡主死的蹊蹺,怕不簡單。”
“哦。”殤夕八風不動漫不經心:“這也值得你嚇出一身冷汗?”小丫頭長進了哦。
“姐姐,你把我看的也太傻了。”嚴巧巧嘟嘴道:“清菏郡主怎麼死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幹嗎非說給我聽?引路的丫頭為什麼不見了?那麼大個領相府,我居然四下找不到一個仆人?他們分明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想讓我把這話再透露給姐姐或者侯爺。我能不怕麼?”
“於是你就如他們所願的跑來跟我說了?”還是不夠成熟啊。殤夕笑道。
“你們怎麼看?”等嚴巧巧走了,殤夕閑著無聊,借機會調|教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