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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尋歡溫煦淺笑:“尋歡也十分佩服定北侯用兵如神。野狼坡一戰以少勝多大揚國威。”

“那裏那裏,這都是聖上英明治世,眾軍將士舍身用命。殤某實在不敢居功。”這二位可不是好惹的主。殤少傑心裏對他們的主動示好有點兒拿不準。隻得先用官話搪塞著:“英王殿下,葉公子。裏麵怕是要開席了,我們進去吧。請。”

“請。”兩人都笑笑,轉身和殤少傑一起往裏走。他們今天等在半道上,就是為了堵殤少傑的。這位一戰成名的侯爺躥起的太快,裹的又紮實。看著憨厚,其實卻是讓人無從下手。而且,他的運氣也太好了。怎麼想都很詭異。他們有些看不清摸不透。還有他的那個妹妹。同樣是看著大而化之,但細一琢磨就處處透著怪異。她眼中小孩子看螞蟻打架的輕鬆和無所謂。而她坦言技不如人的時候,則更象是在逗弄猴子。好讓猴子蹦的更高更快,並以此取樂。那真是個鄉下地方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

此時,鄉下地方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殤夕同誌。正跟著嫂嫂掙紮在女眷歇息的內花廳裏。一屋子珠環翠繞晃的她眼暈,無數種香粉香料毒藥一樣猛往她鼻子裏鑽。

她暈頭轉向的被嫂嫂介紹給這個,介紹給那個。收一堆禮。然後泰山東嶽般在嫂嫂身邊坐著,看似在聽人說話,其實早不知道神遊到那國去了。

“妹妹,你看李小姐這幅仙鶴圖繡的多好。”嶽氏心情極好。今天來了這麼多千金貴女,那個也沒有自家妹妹好看。容貌比不上,氣質比不上,穿衣打扮更比不上。她知道妹妹今天為什麼肯來,而且是刻意裝扮了跟著她一起來。有些感動是不需要宣諸於口的。

殤夕看看那位李小姐。見過的,重華閣大學士的嫡女。又看看放在廳裏正中的屏風。實在不明白怎麼都這麼喜歡送自己繡的屏風?前麵都送好幾架了,誰家天天換屏風玩?

“嗯,是很好。”本來誇過就算了,但看嫂嫂殷殷切切的大眼睛,似乎希望她能有所覺悟。於是想了想,認真道:“嫂嫂若是喜歡,請李小姐幫你也繡一幅吧。這個,我真不行。”

李小姐聽見讚她,忙含笑自謙:“侯夫人謬讚了。錦玉不過微末小技,比不得殤小姐…殤小姐…”她被自己給堵住了,實在不知道稱讚殤夕什麼好。折梅宴上,殤夕留給她最深的印象是大把大把往外賞錢。歌姬舞娘女先生,隻要把她逗樂了,就能得到很多賞錢。而殤大小姐好象很愛笑。她總不能說‘比不得殤小姐敗家’吧。

李錦玉急的冒汗,不知道怎麼辦好。在場都是誥命貴女,她這樣是很失禮的,等於在明著說殤夕一無是處。別人會怎麼看她還不知道,但侯夫人嶽氏的臉色已經冷了。後來還是殤夕替她解了圍,玩笑著道:“李小姐不用謙虛,謙虛也沒用。我嫂嫂已經在打你繡品的主意了。放心,離她過生日還有大半年呢。不急。”

這話算是把事情翻篇兒了,至少明麵上不會再有人說什麼。大家哈哈一樂轉過話題。

原夫人笑嗬嗬向李小姐道謝,讓她坐下用茶。態度和剛才沒兩樣,但眼睛裏已經少了某種東西。原夫人慈愛的看向殤夕,連連誇讚她摸樣好有氣度,不愧是侯府貴女。

“…瞧著就是有福氣的,怨不得你哥哥嫂嫂眼珠子似的疼你。今年多大了?”

殤夕想翻白眼,辛苦忍了。回憶下剛才別人是怎麼回答的,刪刪減減生脆道:“十二。”

廳中靜默一秒然後轟笑。驃騎將軍夫人離著她近,伸手就給她摟懷裏一頓揉搓:“這孩子的性子好,爽利。是咱們武將家出來的孩子。好孩子,你告訴嬸嬸,為什麼非要獨住啊?”

殤夕眼睛瞬間一眯。橫掃滿堂凝神屏氣的貴婦千金,再看看目光始終清亮坦蕩的驃騎將軍夫人。心裏點了點頭,綻開一抹破冰微笑。她的嗓音空靈而澄澈,帶出點點得意:“我喜歡那宅子,嫂嫂就買來送我了。是我的新年禮物。”

等我新鮮夠了就搬回去了。你們可以這樣想。與事實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