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給人一種舒心的感覺,它很溫暖,但又不刺眼,輕柔地飄在忙碌的人們背上,雲憶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已經是覺醒會開幕的日子了,城中擁有禦風之力的少年們全都早早地聚集在了城中的風雲台上。
每個城的風雲台大小都不一,作為麵積最大的城池,索托城的風雲台大小也是首屈一指的,不過城池越繁華,風雲台就越精致,索托城的隻是用木頭組建的簡陋版而已。
平時,城中的風雲台都被用來舉行大規模的慶典,但到了每年的這一天,幾乎全城的人都會齊聚在這裏,見證新的羽翼擁有者的誕生。
雲家村卻是一個例外。在這裏,幾百年也沒有出過一個羽翼擁有者,雖然每一年也會有人被檢測出羽翼之力,可簡樸的他們漸漸習慣於平凡的生活。這兒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即使是覺醒會這樣大的盛事,也沒有多少人去湊熱鬧,對他們來說,還是眼下土地中的糧食更現實些。
雲憶獨自在自家地裏埋頭苦幹著,成流的汗水一滴滴的從他的臉上滴落到他麵前的莊稼上。很快就要豐收了,雲憶正盡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莊稼上,來忘記今天的覺醒會。所幸他周圍的田地裏始終有人頭忽現,給他以安慰,不至於成為大海中的一葉孤舟。
現在隻有九時,離覺醒會開始的十一時還有兩個時辰,但風雲台上早已站滿了人,他們在相互議論著,也有人在切磋著實力。
柳行淵站在風雲台正中,不過一副冷淡的樣子,偶爾有人搭話也隻是簡單地回答幾句。
“柳大公子,不必這麼冷漠吧。”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漸漸看見一個身影走出。來人正是柳家的對頭,豐家執掌者豐林天的兒子豐嵐影。豐嵐影和柳行淵都是十歲,卻要長他半年,不過天賦也算是很高了,七歲學會禦風,現在也能駕馭自如,可在他看來,自己一直被柳行淵壓著,在索托城裏也隻被稱為二少。
今天是羽翼覺醒的日子,豐嵐影想乘今天向全城人證明自己比柳行淵還要強,見柳行淵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故意過來找個茬。
“豐二少,最近別來無恙啊。”柳行淵笑著回答道。這個隻有十歲的少年顯然已經有了成熟的心智,他不想惹事,不過既然有人過來挑釁,他也不是逆來順受的。
“你,你你……”豐嵐影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咬著牙憤怒地瞪著柳行淵,平時他最聽不得的便是別人喊他這個稱號了。
“有種我們兩個來比試一下,敗者退出今天的覺醒會如何。”豐嵐影麵對柳行淵,大聲地說道。
柳行淵雲淡風輕的神情始終沒有發生改變,隻是淡淡地說:“豐二少,還是算了吧,若是我們都能進入天羽學院,再比試不遲,現在就別發小孩子脾氣了。”說完,直接把頭轉了過去。
“什麼!”豐嵐影的臉都被氣紅了,身邊兩個跟班連忙拉住他,“豐少,柳行淵說的對啊,老爺的吩咐就是讓你進入天羽學院,可別意氣用事啊。”
“那你們就是說我不如他柳行淵嘍?”豐嵐影又轉而瞪向兩個跟班。
他們低下頭,不敢看豐嵐影,可心裏卻在說:“這個全城的人都知道!”
索托城的城主歐陽南天也已經早早地站在城頭,在這裏可以清晰地看見整個風雲台。守城的將士們依然有條不紊地在城牆上巡邏,歐陽南天卻是在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一個個精神抖擻的孩子們。
“不知道今年會有多少幸運兒啊。”歐陽南天捋著自己的胡須,一直盯著風雲台說道。
“歐陽啊,看來你比他們還緊張啊。”旁邊站著的一個中年人走了上前,笑著說道。這正是柳家執掌者柳靖城。
“柳靖城啊柳靖城,看來你對你的兒子很有信心啊。”歐陽南天轉過身來看著柳靖城,道。
柳靖城淡然一笑,又將目光投向風雲台上那個人群中孤傲的少年。
雲家村中,已是十時多了,陽光變得火熱,大家都已經收拾收拾,回家去了,隻留下雲憶一個人獨自在耕種著。他不肯停,也不敢停,他怕他停下以後會不自覺地想起覺醒會。
一旁的母親心疼地看著兒子,看著火辣辣的太陽,輕聲說道:“雲兒,休息一會兒吧,下午再做也不遲啊。”
雲憶艱難的抬起頭,望了母親一眼,內心閃電般地掙紮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說道:“母親,您不用擔心我的,我沒事,我這就回去了。”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向著他母親走去。隻是沉重的腳步讓他有些踉踉蹌蹌。
看著眼前搖搖晃晃的兒子,李蘊霞的心頭又是一緊,連忙上前攙扶。
“母親,雲風和雲龍,都去覺醒會了吧。”雲憶看著母親,有些吃力地問道。
雲憶說到的這兩人是雲家村唯一擁有禦風之力的人,今天的盛會他們也要去湊湊熱鬧,畢竟如果真的擁有了羽翼,那可比幹多少活兒都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