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衝一手握著望遠鏡,一手將連接在望遠鏡鎖屏環上的子彈,反反複複的看了個遍,笑道:“秀才,子彈的彈殼和彈體表層,都發現了很小很小的字樣,但看不清寫的是什麼意思?字太小了!你看看!”
“你這個千裏眼!都認不識?我更是耗子皮不銷了……子彈的彈體與彈殼是鋅銅色,與燭光色色差相近,顯然造成子彈表麵的字體模糊不清,自然識別起來費勁呀?你把你的專用手電茼拿出來照照,也許觀察效果會好些……”
果不其然,大衝用他的手電照著子彈,心奮的叫道:“秀才,你這招真靈!子彈表麵的字全看清了。彈殼上刻的是我們五人偵察小分隊的名字,餘隊長排頭,你排二,我排三,萬兵排四,張班長排五。尾排刻寫著:一九八四年七月十一日潛入越南執行偵察任務;彈體隻寫了四個字。”
“什麼字?”智遠加重口氣的問道!”
大衝一字一板的答道:“活著回來。”
大衝與智遠無語了……
仿佛感覺窗外傳來一聲接一接聲的囑咐:大衝,智遠你們要活著回來……
“智遠老弟,餘隊長把我們五人偵察小分隊的名字,雕刻在彈殼上,有何更深的意義?”
“衝哥,從子彈上雕刻的內容分析,餘隊長把我們五人偵察小分隊,似為一顆子彈,這顆子彈一旦出膛,就象一把利劍,直刺越軍心髒……”
智遠沉默了一片刻,沉重的說道:“衝哥啊!子彈一旦出了槍膛,誰不知道是回不來的啊?這也說明了我們偵察小分隊,潛入越軍前沿核心陣地偵察的危險性……可餘隊長的內心的世界,無疑是希望我們能活著回來……可想?當時餘隊長那種出境偵察與凱旋歸來的堅定信念啊!”
“難怪餘隊長在子彈頭上雕刻:活著回來的誓言!真妙呀!象我陳大衝就想不到這些了,子彈打出去了,怎麼回得來呢?”
“大衝兄,是的,按常理是這樣的!不過,我們的餘隊長在這裏賦予了子彈生命,是一種比喻,在文學理論中稱為擬人化描寫……”
“秀才,我們的餘隊長軍事指揮能力強,文學水平也不賴呀!”
“那是當然的啦!”
“以此類推,餘隊長用同樣的方法,在子彈殼上刻著我們五人偵察小分隊的名字,也是餘隊長的一種擬人化描寫嗎?”
“衝哥,彈頭出膛,彈殼留存,這一現象?不用解釋,誰都清楚!餘隊長在這裏表述的是一種境界,一種博大的胸懷!通俗一點說:我們出境潛入越軍腹地回不來了,犧牲了!但我們的英名,依然留在祖國,祖國人民是不會忘記我們的。當然,這隻是我對這顆子彈的解謎!真正的用意是什麼?還得聽餘隊長詮釋!”
“智遠老弟,我看你分析得八九不離十嘍!你是秀才!不象我這個大頭兵,玩武的還馬馬虎虎,玩文的懵懵懂懂,什麼也解釋不清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