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班長深沉的說:“老連長,你說得對!我們的事,真有點象偵探小說中常說道的無頭案呀……”
“不過小張,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死結,最終還得由智遠,大衝他們合力來解喲,我倆是無法解了,這種感覺從在縣裏遇見猴子和駱駝後,我就明白了,啞巴吃湯圓心裏有數嘍!”
“是的,老連長,猴子和駱駝與我倆擁抱過後,駱駝問起過智遠,大衝怎麼沒回來的事……可當時,我沒思考這件事的嚴重性,隻是想這事很正常啊!過後又聽駱駝,猴子他們已經去過我連尋找我們的事,才確信智遠,大衝還沒回來,我的心才提了起來……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老連長,團部馬上到了,這是我當兵以來第二次來團部,第一次是我在新兵連結束時,團警衛排來新兵連選警衛員,我初選上了,前來團部接受團首長的麵試,由於我的普通話說得不標準,最後落選了。真沒想到七年後,我又來團部,可不是團部警衛排,而是團政治部,是褔是禍都躲不過了……”
“小張呀!從古至今,禍與福是對立的,但又是統一的,說它對立是因為禍與福性質的切然不同,誰會認為禍是福氣,誰會認為福是禍水,可禍與福是可相互轉化的,這又是它的統一性。賽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故事,說的就是禍與福相互轉化的故事,這故事堪稱人生哲理,它告訴世人一個簡單的道理,禍來時別喪氣,福來時別狂喜……”
“老連長,我懂了!”
張班長跨步來到團政治部的門前,門沒關掩,可張班長並沒有直接推門入室,隻是輕輕的敲了兩聲門,房間裏傳來請進的聲音,張班長推開了門,與餘連長一前一後邁進了團政治部的辦公室。
團政治部辦公室近二十來個平方米,挺寬敞,室裏已座著三個人,政治部田付主任,政治部一位年青幹事,上任不到一年的付團長。值得一提的是:這位付團長就是餘連長營裏的前營長,是餘連長的老鄉,餘連長出境執行偵察任務時,就是他畫掉薑智遠去偵察分隊的名單,最後是張班長的頂牛提醒,才使他在偵察分隊即將出發的時刻,又添上了薑智遠還是參加偵察分隊出境偵察的名單,可時隔才兩年,他已從營長的位置,一躍到副團長的位置,中校軍銜,真是春風得意,官運亨通嘍!在看看餘連長的今惜狀況?他與他這位老鄉同年當兵,一起扛槍打仗。可命運天壤之別。餘連長在炮院寒窗苦讀書時,他的這位老鄉在連裏當了大連長,餘連長炮院畢業回到老部隊時,團裏沒提他,依然以付連級的職稱擔任代連長,兩年後團裏參與攻打老山的戰鬥,他餘連長的代連長的代字才取消,扶正為連長。可他的這位老鄉,又提了營長,座正老山營觀察所的指揮位置,他餘慶利卻被派往越南執行前觀偵察任務……出生入死兩年之乆回到老部隊,他的這位老鄉,已座上了團副的交椅,而他餘慶利!等待他的不是立功受獎,升官發財,卻是讓人哭笑不得的審查……
餘連長座定後,張班長用手輕輕碰了他的手,悄聲說道:“官運亨通也……”
餘連長心裏當然明白張班長說的是誰!他隻是淡然的笑了一下,沒回張班長的話,他隻想早點審查完,他真不想多看這幾幅臉殼……
從張班長,餘連長進政治部辦公室的那一刻,整個辦公室就彌漫著火藥味……
張班長臉部沒絲毫的笑容,一幅不賣帳的樣子,一幅誓死同歸的氣概,他張班長在戰場上,什麼沒見過,人世間最可怕的不過是死,最難熬的是孤獨,最痛苦的是突失去的親人,兄弟,戰友……可這些他張班長都統統經曆過,還有什麼能打垮他?他真的想不出來了,他那一雙凹陷的大眼,此時放射出幾分殺氣……
一邊的餘連長表情顯得異常的平靜,不過營裏的同誌,誰不知道餘慶利是個儒雅的軍事指揮員,話不多,可句句在理,說一不二,綿裏藏針,戰士佩服他,願以接近他,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基層軍事幹部,隻可惜複雜的人事關係,讓他的前程走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