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煙瘴氣的郊區廢舊車間,彌漫著一股泥土的潮濕氣息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車間四麵都是灰塵,蜘蛛網已經快要將這裏的角角落落盡數霸占,今天之前,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喬越,你混蛋。”喬蘇南渾身是血地跌坐在地上,身上原本用來束縛自己的麻繩已經被皮鞭抽得快要散開。
她抬眸望著眼前的男人,猩紅的血絲布滿眼白,可神色依舊冷靜又堅決,絲毫不肯作出退讓。
喬越一臉痞氣,狠毒的眼神盯著手中沾了血的鞭子,混賬話層出不窮。
“蘇南少爺,隻要你宣布放棄喬木集團的繼承權,我立馬放……”
“不可能。”喬蘇南打斷了他。
真是好一個哥哥!
平日裏謙遜禮讓,在弟弟麵前盡心輔佐,看似不慕名利,實則野心勃勃,想要霸占喬家產業的狼心狗肺已經被他滋養了不知道多少年!
喬蘇南對他千防萬防,也沒想到他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趁她從M國回來的飛機剛剛落地,支走了被喬家派來接她的人,直接愚蠢地把她綁走!也不怕日後在喬家露出什麼馬腳。
而他?哦不……應該是她,蘇南少爺?
她確信自己出生時為女兒身無疑,隻因喬木集團祖宗立下了規矩,隻有男性才可以獲得繼承權,而那位喬越堂哥的父母,現任總裁的哥哥嫂子,已經覬覦這部分家產太久了,甚至不惜讓喬太太數次流產,費盡千辛萬苦才保下這麼一個胎,還是女孩,於是她的父母便走了下下策——把她當成一個男孩。
“蘇南,那就別怪堂哥對你不客氣了。”喬越一步步逼近喬蘇南,理智已經被對利益的追求完全衝沒,他現在仿佛已經失去了人性,“你死了,繼承權照樣歸我。”
“嗯……”皮鞭下落,又在喬蘇南的西裝上留下一個張牙舞爪的口子,可她隻是垂下頭悶哼一聲,忍住巨大的疼痛,無論如何不肯屈服。
鞭子在叫囂,傷口在撕裂,喬蘇南緊緊握住手裏的禮品袋。
今天本是她女裝身份時的好友巫月的生日,她才選擇這天趕回國去TheDrama幫她慶生,沒想到竟然遇上這樣的事情……
“喬越,你想對喬家怎樣……”喬蘇南護住胸前,生怕皮鞭將自己胸口的衣服撕開,若是連她女扮男裝23年都被暴露了,那喬家就徹底保不住了。
“我哪兒敢對伯父伯母怎樣,我還要在他們麵前演幾出好戲呢。”喬越說得不假,他現在隻敢威脅到喬蘇南,而且他打賭他手裏的這個把柄讓喬蘇南一定不敢把此事告知喬家。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手上沒有別的把柄。
果然……
“不過巫月……聽說蘇南少爺對這位姑娘很上心嘛!相好的吧?”喬越嘲諷著。
語罷,他彎腰將喬蘇南手裏的東西狠狠搶了過來,那是她為巫月準備的生日禮物。
“還給我。”喬蘇南猛然抬頭瞪著喬越,攤出手掌,手掌上是血,禮物上也是血。
不知道他到底動用了什麼手段,居然發現她跟巫月有來往,可她和巫月有來往的時候……一直都是女裝,那距離他發現她女扮男裝還有多遠?
喬家危險了。
“別擔心,我還沒威脅到巫月,這個名字還是我從伯父伯母的聊天當中偷聽到的,不過……如果你不聽話,我隨時可以威脅到她。TheDrama,對嗎?”
喬越蹲在喬蘇南麵前,才能與跌坐的她有目光上的平等對視。
從爸媽那裏偷聽到的?
那看來他還沒有發現女扮男裝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