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月亮的另一麵(二)(3 / 3)

“天!”我抱怨,“我們的窩點太多,都分清哪把鑰匙對哪個窩了!”

他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叭一聲點燃,照亮了鎖孔。

終於找到了。就在我正準備拉開大門的時候,他突然將門摁住。我詫異地抬起頭,那雙星眸直勾勾地望著我,直盯得人心慌意亂。為什麼這樣的注視,依然會令我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他突然將我擁進懷裏,就在門外將我狠狠吻住。

我簡直快要被他吻得窒息過去。

“幹什麼嘛!為什麼不進去再說。”我拍打著他的背,嬌嗔連連。

他笑:“我想先適應一下在外麵吻你的感覺,不然婚禮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吻你,我真的怕自己怯場。”

我的心酸酸的,很想再次擁緊他。可他卻拉住我的手,將我領進了屋子。

火熱的纏綿過後,一切歸於平靜。我累了,眼皮直打架。我說:“我要睡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提醒我說:“小艾,你的藥還沒吃呢。”

乍聽到“藥”這個字眼,我不禁驚得打了個冷顫。

“你怎麼了?”他坐起身來,抱住我的肩,溫潤的唇從我的手臂一直吻到肩頭,吻向頸項。

“沒什麼。我隻是,不想再吃藥了。”我故意說。

“傻瓜。不吃藥,病怎麼會好?”他使勁捏了捏我的肩,說,“你要相信醫生,現在醫學這麼昌明,幼稚子宮又不是絕症,隻要按時吃藥,一定會有效果的。難道你不想我們結婚後生個寶寶嗎?”

“嗯。”我衝他勉強笑了笑,隻好點頭答應。

他很快拿來了藥和水,放在床頭櫃上。

也許這就是治療幼稚子宮的良藥,也許這正是毒害我的“莫克多”。

我看了看藥丸,突然對他說:“齊致遠,水有點燙,不如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

“現在?”他笑盈盈地靠在床上,將被單拉到胸前,含笑說,“好吧。”

“你知道法瑞內利嗎?”我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他的瞳孔明顯放大了,但他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茫然搖頭。

我的心頭隱隱作痛,卻不得不用著平靜的語氣向他娓娓道來:“法瑞內利是意大利著名的男性女高音歌唱家。他的哥哥卡多,是一位古典音樂作曲家。為了保全弟弟法瑞內利的聲音不會因為成長而消失,卡多不惜在他孩童時對他實施了宮刑。被閹割後的法瑞內利成為了偉大的歌唱家,他的聲線無人能敵。兄弟兩個人的命運就此相連,他們約定從此共有一切……音樂,榮譽,女人。法瑞內利的醉人的歌聲及純真的魅力迷倒了不少美女,卡多卻在感情和事業上處處控製著單純的法瑞內利。終於有一天,了解真相的法瑞內利悲痛不已,無法原諒他的兄長對他的所作所為,從此兩人決裂。在日食來臨的時候,卡多因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割腕自殺了……”

齊致遠沉吟著,說:“怎麼想起這麼一個悲傷的故事了?”

“沒什麼。隻是前陣子無意中看到了這個故事,一直記在心裏,今天才找到機會跟你說。”

“哦。”他麵無表情地說,“故事講完了,可以吃藥了吧?”

我接過他遞來的藥丸和水,怔怔地望著他,不甘心地又問了一遍:“真的要我吃嗎?”

“嗬。”他對我笑了起來,“快吃吧,別犯傻了。”

我將藥丸放進嘴裏,仰頭吞下。一滴淚無聲地鑽入鬢角,消失不見了。

他撫了撫我的頭發,心滿意足地說:“乖。”

月兒掛在天際一隅,呈現出異常的橙黃色,在這一塵不染的天空裏,格外醒目。月亮永遠隻用同一麵對著地球。誰又能知道,月亮的另一麵,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