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無言以對,他不覺笑了起來:“其實這個問題很好破,你可以反問我,‘那為什麼你每年都要給我過生日呢’,對吧。”
我嗬笑了起來:“看來上大學把我上傻了。”
“不是傻,是乖。”他笑得很是欣慰,“或者說,是懂事了。”
我輕輕笑:“是啊,那你為什麼每年都要給我過生日呢?”
“就知道你不會輕易放過我。”他嗬笑著說,“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對於我來說,生日真的沒有什麼特別意義。我隻是知道你每到過生日的時候就會很開心,隻要你開心,什麼我都會去做。”
我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如果你肯跟我結婚,我會更開心。”但在最後關頭,我卻將它忍了回去。
就這麼貿然把“結婚”二字說出口,總覺得好像差點什麼似的。女人向往婚姻,更向往享受從戀愛到結婚的心曆路程。我同他連戀愛都沒開始,就直接提到婚姻,是不是太快,也太無趣了?
我將臉轉向窗外,內心洋溢著濃濃的喜悅。他這句話,就像顆定心丸,足以打消我一切猶疑不定的念頭。
齊致遠看起來已是心情大好。他看了看我,又說:“希望我母親的事沒有困擾到你。”
“不會啊。怎麼會。”我在想,他既然肯讓我假扮他的女朋友,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終有一天我會真的成為他的女朋友?
我心裏甜甜的,絲毫沒有聽出他這句話背後的真正含義。
到了舊金山,齊致遠連車都沒下,就要急著趕回去。把他母親一個人扔在家裏,他一定也很不放心吧。這片孝心我還是懂的。
我下了車,同他揮手告別。他剛要倒車,我卻突然上前拍了拍車窗。
“什麼事?”齊致遠按下車窗關切地問。
我笑笑,說:“我想起你昨天問我,如果換做我,該怎麼處理你媽媽的事。”
“哦……”他的眼神倏地黯淡下去,“你想到了?”
“嗯。”我信心滿滿地點點頭,“如果換作我,我會幫他們先把賭債還清了,然後給他們一份工作,每個月從他們工資裏扣錢還給我。他們有正經事做,就不會再去想著賭了。”
齊致遠笑得很是無奈。但他還是略一點頭,說:“我會考慮的。”
我好奇地問:“我說得不對嗎?”
他直言道:“沒有不對,隻是太理想化了。”
“哦……”他這次沒有立即聽從我的建議,我不免有些失望。
他調轉車頭,又停了下來,伸出腦袋對我說:“小艾,等我把我母親送走了,再來接你。”
“我知道的啦。齊致遠……”我對他揮揮手,突然又追著他的車跑了幾步。
“怎麼啦?”他猛然踩下刹車。
他說他母親隻會在這裏待上兩周,那麼,我還得獨自待上一周,才能再次見到他。可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那你的生日……怎麼過?”我有些沮喪,垂著頭望向腳尖,腳尖在地上不停地劃著圓圈。
“唔……”他微微蹙了蹙眉,伸出手來拍拍我的背,“明天我來找你。好嗎。”
“真的?”我高興得差點要跳起來。
他眯縫著眼衝我笑:“我什麼時候對你食言過。”
“那好,一言為定!”我同他擊掌為盟。
他笑笑,轉身握緊方向盤。這次,他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