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珩深吸一口氣,他輕手輕腳的解開子悠的衣帶。因為子悠背對著他,所以操作起來多有不便,他想了一想,在子悠耳邊輕聲說道:“玉兒乖,來翻個身再睡。”然後他便輕輕使力,讓子悠重新平躺在了床上。
有過一次為子悠上藥的經曆,所以現在彥珩也比較熟悉了,小心翼翼的用被子蓋住子悠的胸部,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少女特有的小巧圓潤讓彥珩氣血噴張,但是子悠胸口處猙獰的傷口卻讓他稍稍冷靜了下來,他迅速的為子悠上藥,又手腳麻利的為她綁好了繃帶,然後端了盆和用過的繃帶快速走了出去,他怕自己再在子悠床前待一會,便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彥珩走後,子悠眼簾微動,臉頰出現了不正常的紅暈,其實方才彥珩掀開被子的時候,她便已經醒了。
子悠不知道的是,她受傷的當天晚上,她發了很高的燒,一直喊冷,任憑彥珩為她加被子加炭盆也沒辦法,最後,還是他脫了衣服,和她睡在了一起,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她扯才安心睡去。
彥珩那晚一夜未眠,他在用心記住這種安心的感覺,他知道隻要子悠清醒了,這種事情便永遠不會發生。子悠屢次不動聲色的拒絕他不是不知道,每當他想說出自己的心意的時候,子悠不是轉移了話題,便是裝作有事走開,一次兩次還沒什麼,可是次數一多,饒是像他這樣遲鈍的人,也有所察覺了。
子悠就這樣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最後終於在下午的時候被餓醒了。
洛華的藥實在是好,不出三天,子悠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又恢複了以往那個不拘小節的彥玉,這讓彥珩又擔心了半晌。
時光翩躚,物是人非,潛風以為他絕不會在錢淩這樣的男人身上看到如此羸弱的一麵,可是此刻,錢淩虛弱的靠坐在椅子上,幾乎內力全無的模樣,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潛風暗自用了內力試探錢淩,錢淩卻完全沒有反應,幾乎與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無異,說不奇怪是假,於是他試探性的問:“這才幾日不見前輩,怎地前輩就虛弱至此了?若是有什麼仇家尋來了,隻管跟晚輩說,保準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錢淩雖然內力所剩無幾,身體虛弱,卻仍然風度翩翩,儼然是一副高潔的樣子,即使狼狽至此,仍然讓人不由得想要臣服,這不是他與生俱來的氣質,而是在生活中磨礪出來的優雅和高貴,他喝下一口茶:“陸少主無需用內力試探我,錢某現在不過是個毫無內力的普通人。”
潛風還是不相信,火光電石一瞬間,他抽出佩劍直至錢淩脖頸,對方卻不閃不避,潛風的劍在觸及錢淩皮膚的刹那停下,削斷了錢淩耳畔的幾根碎發,潛風這才放下手中的劍,同時放下了自己的疑心。
錢淩仍然是一臉風清月淡:“錢某從不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