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僵住:“為什麼?”
“因為每一個想要從崖上跳下去的人,都有一段情殤啊。”錢淩依然笑得風華絕代,但是子悠卻從他那張絕世的麵皮下看出了他內心的腹黑。
子悠回想起當日落崖的情景,心裏一抽:“那麼前輩您是否看見了和我一起摔下來的一個男子,大概是二十三四的模樣?”
錢淩單手撫上下巴:“哦?是殉情嗎?那我可真是罪過,當時我就看見你一個人倒在崖下,並沒有看見另一個人。”
“怎麼會?”比起“殉情”這兩個字,子悠更敏感的是“沒有”這兩個字,“他是和我一起跳下來的呀。”
錢淩一隻手隨意搭在桌子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麵:“雖說我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會見到兩個半死不活的苦命鴛鴦摔在崖下,隻救女的不救男的。”
子悠以為錢淩覺得自己不信任他,於是趕緊解釋:“不是不是,前輩誤會我的意思了,前輩能救我的命我已經很感謝了,我並有懷疑或者責備前輩的意思,我隻是……隻是擔心罷了,請前輩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錢淩麵無表情看著子悠,等把子悠看得渾身發毛的時候,他才緩緩露出微笑,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神仙,他說:“無妨,我救你也不是白救的。”
子悠的腦海中隱約出現“以身相許”這四個字,但是她看了看錢淩天仙似的的麵容,立即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她看見錢淩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支袖珍筆,立刻明白了錢淩的意思,是要她說說自己跳崖的經曆啊……
錢淩看了她一眼,隨即收起了筆:“今日就算了,你的傷還未好透,暫且讓你休息幾日。”
子悠看看自己周身,腿上手上都纏著繃帶,可是卻不覺得疼,她驚訝的問:“我從崖上摔下來,傷勢應該很重才對,可是,我並不覺得疼啊?”
錢淩理了理鬢角的碎發:“那是因為藥裏有鎮痛的配方。”
“那……那我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毒也解了嗎?”
“當然。”
看著錢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子悠心裏是驚訝的不得了:“想不到前輩除了劍術好文筆好意外,醫術也這麼好。”
錢淩很風輕雲淡的說:“這還不算什麼,我並未學到家師的二分之一。”
子悠深知這世上總是有那麼一兩個神人,他們身懷絕技卻不為世人所知道。
錢淩氣定神閑的坐在凳子上:“還有什麼要問的,索性都問了吧。”
子悠搖了搖嘴唇,臉頰上有可疑的緋色,她怯怯地說:“我身上的繃帶,是……是前輩幫我換的嗎?”
錢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個小姑娘大可放心,我錢淩今年四十有餘,都可以做你的父親了,斷不會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有一道驚雷劈過來,子悠渾身焦透,四十有餘?瞧瞧他這笑得一個羞花閉月沉魚落雁,哪裏有四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