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華看著蘭闕,溫和的一笑,仍舊幫著蘭闕揉腿,若是不知道兩人談話的內容,外人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幅絕佳的母慈子孝圖。
洛天的書房。
洛天拿著一疊藥單:“就是這些嗎?”
潛風想了一想:“其實還差一樣。”
“還差什麼,直說便是。”
潛風盯著洛天一字一頓的說:“陛下王冠上那顆大明晨熠珠。”
洛天猶豫了,王冠上這顆晨熠珠是曆代皇上護身符一般的存在,雖然隻是迷信的一種說法,但是皇上的命運事關國運,就算他同意了,底下那一幫老臣恐怕也不會同意,思索了一下:“你們陸家還能從海裏打撈上來相似的珠子嗎?”
陸家經營範圍極廣,海上的生意他們也在做,潛風為難的說:“這大明晨熠珠千年才得一顆,恐怕很難才能打撈到。”
洛天從頭上取下王冠,仔細打量著:“不需要一模一樣的,隻要看起來像就可以了,你明白嗎?”
潛風頓悟,拜了一拜:“微臣明白。”
浣溪閣裏,子悠坐在碧池邊,看著宋綺作畫,她讚歎的看向這女子拿著畫筆的手,冰肌玉骨大概就是形容她的了。
“好了,”宋綺退後兩步,“你來看看,我畫的怎麼樣?”
子悠湊過去一看:“哇!”原本以為她隻是在畫這碧池和玉橋,沒想到她竟然將自己也畫了上去,一副綠色背景裏,一個小娃娃身著桃色的外衣,做在矮石上看風景,紅色和綠色本來是很不相配的顏色,但是在她的畫中卻顯得無比和諧,子悠咬著下唇,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宋綺:“能送給我嗎?”
宋綺大方的說:“當然可以。”
自從子悠來到浣溪閣跟著玉妃學規矩一來,這種情節就經常出現,與其說她是跟著玉妃學規矩,不如說是跟著玉妃長見識。玉妃很少真正拿出一段時間來跟子悠告訴子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基本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比如說現在她作畫,她讓子悠看著,一個公主優雅作畫的方式,你的畫可以畫的不好,但是樣子一定要做出來,這話說得深得子悠讚同,這皇室禮儀什麼的,不過就是用來撐撐門麵做做樣子罷了。
魅女近日不知做什麼去了,經常不在子悠身邊,子悠能夠隱隱察覺,應該是飄渺宮的事,於是這兩日都是卿卿跟在她身邊。
宋綺剛要說什麼,忽然聽見門外的侍衛喊道:“皇上駕到!”
宋綺便整理了子悠的衣襟吩咐道:“把我這兩日教你跪拜禮行出來,皇上這會兒過來,恐怕是要來檢查你的功課來著。”
子悠乖巧的點頭:“放心,我都記得。”
子悠看著宋綺如此認真的幫著自己整理衣服,她忽然感受了多年不曾有過的母愛,宋綺從十五歲選秀進宮,至今已經有十年之久,卻一直沒有孩子,所以看見如此可愛乖巧的子悠,宋綺也隻真心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子悠曾害怕過宋綺是個可怕嚴厲且難以相處的老女人,沒想到宋綺卻是這樣一個女子,既有孩子一般的質樸,又有成熟女子的高貴溫婉,怪不得認識玉妃的人都讚賞她,子悠心想,這樣的女子難道皇後會容的下她,後來卿卿告訴她,玉妃的父親地位不一般,在朝中僅次於丞相,是個曆經三朝的元老,所以皇上對他連帶著玉妃也格外看中。
洛天帶著一身霸氣從竹林一頭走來,玉妃有些許失神,子悠將她的反應看著眼裏。
宋綺的一腔深情在洛天踩上玉橋,款款而來的時候化為虛無,子悠暗自吃驚。
她拉著子悠朝著洛天盈盈一拜:“皇上。”
洛天擺手:“朕來看看愛妃將子悠教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