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令琰起身坐在了軟塌上,看著伊嬈的目光有幾分冷,“這種至關重要的證據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嗎?”
伊嬈抬手摸了摸眉毛,輕笑了一下,回道:“條件你開。”
聞言,張令琰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看著伊嬈的神色,挑眉問道:“你為了夏予鋒倒是真的上心。”
伊嬈不耐的擺了擺手,“師傅,廢話就不要說了,有什麼條件你直接說就好了。”
“三瓶裕神丹。”
伊嬈點頭,“沒問題。”
見伊嬈如此豪爽,張令琰也沒有再推脫,直接丟出了一個鑰匙,“自己去庫房拿吧。”
“多謝師傅!”伊嬈一把接住鑰匙,拱了拱手,迅速離開了房間。
從庫房取出地圖,伊嬈用手指摸了摸地圖上的墨跡,眸中閃過一抹深思。
第二天,伊嬈直接去了上雲宗裏的錦春坊。
錦春坊是上雲宗裏有名的畫師和繡娘聚集討論藝術美的地方。
伊嬈尋了坊裏最有名的先生,然後請先生去了茶室。
兩杯茶往桌子上一放,伊嬈想了想,問道:“先生知道有什麼筆墨,遇熱會消失嗎?”
先生點了點頭,“這個自然......這種筆墨還是有的,名叫春雲墨,隻是比較難得了......”
伊嬈挑眉:“難得到什麼程度?”
“整個南域恐怕隻有領主府才有了。”
“這麼難得嗎?”
伊嬈皺眉,那按這個道理說,那上雲宗裏應該是找不到了,那這條線索,怕是要斷了。
“不過......”先生抬手撚著胡子說道,“不過若是由粹濃雲墨和桃夭朱墨兩種墨水摻和在一起,倒是也能起到這個作用,隻不過效果不是很好,而且如果這種摻起來的墨水遇到冰水,還是會重新顯現出來的,所以還是領主府的那春雲墨更為好用。”
伊嬈眸中一動,心中的想法越來越清晰起來,她連忙向這位給她解惑的老先生拱手行了一禮,然後又匆匆回了永乾宮。
回到閣中之後,伊嬈讓心燭準備了一盆冰水,然後直接將地圖扔了進去,過了一會她將地圖撈了出來,然後看著地圖上未曾有任何變化的痕跡,不由皺起了眉頭,“猜錯了?”
伊嬈不相信的又將地圖仔細的看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一抹深深的失望浮現在了她的眼睛裏,她隨手將地圖擱置在了桌麵上,然後抬手摁了摁眉心。
按照她之前的想法,在地圖的本身上動手腳太難了,且成功的機會太低,但是在墨上做手腳倒是容易的多。
原本繪製地圖的墨汁,是最平常不過的,也同樣最不容易出錯。但是若是讓有心之人稍稍一利用,這可謂是最容易下手的漏洞了。
隻要將地圖上的手腳做好,那再引夏予鋒上鉤,若是昨天在大殿上她真的對夏予鋒有所懷疑,而被利用,夏予鋒一死,這份證據也就無所謂了,更不用擔心有人再去懷疑什麼。
若是改天幕後主使再派個人將這件事情解釋給她聽,那麼說不定還能將此事作為一柄刀插在她心口上,讓她自責後悔,真可謂是一舉數得的好計謀!
伊嬈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現了一抹疑惑,雖然設想很好,但是卻沒有強有力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那一切還是白搭。
伊嬈一邊揉著額角,一邊伸手打算將地圖收起來,但就再她重新拿起地圖的時候,地圖上的路線和地點已經變了。
伊嬈仔細看了看,確定地圖上的地點和路線的確是跟之前不一樣了,怪不得她之前看地圖覺得那裏怪怪的,原來是少了一些東西的緣故!
伊嬈雙眸一轉,伸手運起勁氣,在地圖上抹了一下,在熱氣的作用下,地圖上的痕跡又重新消失了。
伊嬈眉梢一挑,所以這張地圖上,有一半的墨跡是由粹濃雲墨所繪另一部分是由混合墨汁所製。現在可以肯定的事情,這件事情跟明淑晴有關係,但就是不知道,這事是否她親自所為,若是,那她又是指使何人在何時在墨汁上動了手腳的?
明淑晴這人平時看起來為人清冷,沒想到也是這麼一個心機深重的女人。
伊嬈抬手摁了摁眉心,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調查,明淑晴那個女人看起來,可比封道琅謹慎小心多了。
而且她總覺得,那天在大殿上,封道琅的表現稍微有些怪,即使一切是他做的,身為一宮之主,他也不應該如此蠢笨才是,這讓她多少有些擔心,封道琅的表現異常,是別人在背後控製所致。
就在伊嬈思量著那天在大殿上的情形的時候,心燭匆匆推門走了進來。
伊嬈斂眸,將手中的地圖收進了袖口裏,“怎麼了,神色如此慌張?”
“小姐,不好了,藥王宮那邊出事了......”
“什麼?”伊嬈眉心一皺,臉色立刻沉了下去,“藥王宮那邊能出什麼事?!”
“據我們派出去的人來報,藥王宮宮主的重傷難愈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引鬱榕少宮主謀逆,好將其廢黜。現在鬱榕少宮主和那位公子已經被藥王宮宮主的人包圍了。現在形勢應該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