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永清宮。
封道琅正坐在主位上悠閑的喝著茶,臉上掛著的是胸有成竹,氣定神閑的笑容。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俯身行禮道:“主人,人,人回來了。”
“回來了?”封道琅皺眉,眼中戾氣緩緩透了出來,“誰回來了?”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道:“寧小姐和君嚴公子,都回來了......”
“什麼?”封道琅眯眼,怒氣反笑,抬手就將眼前的黑衣人擊飛了出去,“廢物!”
“回來了?做了那麼多準備,竟然讓人回來了,廢物,一群廢物!”
被擊飛出去的黑衣人連忙起身跪在了原地,接連叩首,“主人息怒,是屬下們無能!”
封道琅沉著臉,盯著跪著的下屬,冷聲吩咐道:“派去風駿穀的人現在在哪?”
“回主人,現在還在風駿穀尚未回來。”
“立即讓人撤到麗雪城外,暫時不要回宗。”封道琅沉眸,抬手摸了摸眉毛,“另外,調配死士,如果宗裏派人調查到這上麵,務必將人處理幹淨。”
黑衣人連忙點頭應是。
封道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下去吧。”
黑衣人連忙俯身行了一禮,然後迅速消失在了房間裏。
這時,一個小廝從門口走了進來,俯身行禮道:“封宮主,大長老請您去趟試煉殿。”
封道琅冷睨了跪在地上的小廝一眼,沉聲道:“本座知道了。”
大長老親自傳召,封道琅也沒多做耽擱,換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試煉殿。
試煉殿的大廳內,站著剛剛結束試煉的一眾內宗外宗弟子,大殿上的幾個座位上分別坐著各宮宮主,台階上的主位上,由張令琰和張懷之兩位長老坐鎮。
封道琅上前朝主位行了一禮,然後便走到了旁邊預留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待他坐下之後,主位上的張令琰,掃了大殿上的眾人一眼,沉聲道:“人都到齊了,忻兒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嗎?”
坐在椅子上的伊嬈,猶豫了一下,沒有起身,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這話,徒兒自然就可以說了。”
說著,伊嬈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地圖,然後轉了轉,“徒兒昨天第一次參加宗裏的試煉,結果就被人在地圖上做了手腳,然後被人引到了凶魂聚集之地,遇到了無數凶魂惡鬼,差點死無葬身之地。
徒兒想問師傅,這種算計長老之徒,一宮少主的惡劣之極的大事,師傅師叔是管還是不管?!”
此言一出,大廳眾人神色各異。
封道琅一怔,然後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對麵一列椅子上的明淑晴,眼底浮起了幾抹沉思。
“竟有此事?!”
聞言,張令琰的雙眸驟然冷了下來,她看了一眼立侍於身側的心昭。
心昭會意,走下台階接過了伊嬈手上地圖,然後將地圖呈給了張令琰。
張令琰接過地圖一眼,臉色更加陰沉了。她轉手將地圖遞給了身邊的張懷之,沉聲問道:“懷之師弟對此有何看法?”
張懷之接過地圖看了看,然後起身拱手說道:“師姐,但凡是熟悉風駿穀地形的人,自然會知道這張地圖的不對勁。而負責製作地圖的人是試煉殿的殿主鄭昊元,其繪製錯地圖的可能性太小了,所以師弟認為,此事很有可能是有人見闌忻師侄深受師姐和宗主喜愛重用,心懷嫉妒,而起了謀害之心。
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師姐明察!”
張令琰點了點頭,冷聲問道:“鄭昊元何在?”
坐在殿中的鄭昊元連忙起身上前,單膝跪地行了一禮,低頭道:“回大長老和二長老,昊元繪製的地圖,都是經過各永清、永澤、永和、永豐四宮宮主親自檢查過的,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啊!”
張令琰沉眸道:“心昭,將地圖交給四宮宮主,讓他們看看。”
心昭屈膝,從張懷之手中接過了地圖,走下台階,將地圖輪流給四位宮主看了一遍。
待四人看完地圖之後,張令琰問道:“這張地圖與你們看過的地圖除了路線,可還有哪裏不同嗎?”
永豐宮的張葆寶從椅子上起身上前,拱手行了一禮,“回大長老,地圖依舊是弟子四人看過的那張地圖。畢竟試煉殿中的地圖材質為宗主欽定的,十分難得,作假的話容易被人發現,便起不到作用了。但這上麵用於修改路線的筆墨,弟子倒是有一個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