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假象,欺騙(2 / 2)

“你這麼嚇人家真的好嗎?”

“你以為我想嗎?”淩軒抬步走到了鬱榕對麵坐了下去,“你以為爺不想告訴她,這種凶氣凝成的東西根本傷不了爺?你以為爺不想告訴她我並無大礙?我若是能告訴她,就不至於到現在什麼事情都隻能三緘其口,總覺得有愧於她!”

“但聽你所說,她一直以來都對你是十分的信任,從來不多問什麼,也不追問什麼,你這麼騙她,日後若是被她知道,她得多生氣多失望?”

淩軒自嘲一笑,抬手摸了摸眉毛,“我能留多久還不一定,日後的事情,她怪我說不定我也聽不見了。”

“嘖......”鬱榕嘖舌,搖了搖頭,“你這話說的實在是沒有男人的擔當,喜歡人家的是你,辜負人家信任的也是你,這是不爭的事實。”

淩軒蹙眉,沒有說話。

鬱榕攏了攏袖子,站起了身子,“我不打擾你了,今日這事一發生,倒是給了我們一個留下來的極好的借口。”

“我為她擋劍,不是為了為你找這個借口。”

“我知道。”鬱榕挑眉,“你救她隻是下意識的舉動罷了。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該利用的還是要利用起來。”

淩軒移開了視線,沒有說話。

鬱榕微笑著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了淩軒一個人。他抬手摁了摁眉心,臉色有些蒼白。

以前,他從來都是瞞著不說,這次,他卻是欺騙......

這是他第一次欺騙伊嬈,做這種自己最不齒的事情!

可是擋下那道攻擊,完全是他下意識所謂,根本就沒有任何時間考慮。那柄重刀插進他體內的那一刻,他是欣慰的,因為他想保護的人,沒有受到傷害。

但是欣慰過後,他是慌張的,失措的。

他沒有任何準備,體內的心法卻已經運轉了起來,傷口再迅速愈合,即使他費力壓製,也隻能拖延時間罷了。

在旁人看來這麼重的傷勢,卻在短短一刻鍾之內就可痊愈,他要如何解釋,他該如何解釋?

坦白自己所練功法,逆天而為,與她最厭惡最惡心的邪術無異?還是再扯別的謊言去搪塞?

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更不想選擇。

所以,裝作傷勢太重而不省人事是唯一的辦法。

即使這個辦法很沒有擔當,很軟弱,但他一想到伊嬈得知他所修功法堪比邪術時,會露出厭惡抵觸的目光,他就覺得,什麼擔當,什麼勇氣,他統統不想要!

他得不到伊嬈的喜歡,他不甘心,一旦連僅剩的那點溫暖都不剩了,他這唯一的僅剩的奢求都將一點不剩了......

淩軒閉上眼,扯了扯嘴角。

他從來沒有想過,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變得瞻前顧後,變得無比的勇敢,又無比的怯懦。

之前他嫌棄淩殊,如今自己淪落至此,倒是越發明白理解當初的那個傻子了。

冷風寒涼,趕來的心燭看著站在宮門前的小姐,心中又急又無奈,她連忙上前將懷裏的披風給伊嬈披在了身上。

“小姐,天太冷了,您先回去吧,奴婢在這裏等著,又是奴婢立刻趕回去回您!”

伊嬈定定的看著緊閉的宮門,腦海中都是淩軒將她護在身下的那一幕,多少個日夜之前,她的阿殊也是這般不顧生死的將保護著她,那時的她十分心安。

但那時她愛的人,她能用一輩子的愛,去回應這份義無反顧。

可淩軒呢?

淩軒的這份感情,她該如何回應?她根本無法回應!

伊嬈閉眼,憋回了想要外湧的淚水......

那一刀,很疼吧,他留了那麼多血......他還沒有勁氣護體。

越想伊嬈越覺得頭疼,越頭疼卻又越忍不住如同自虐一般想著淩軒氣息微弱時竭力說出的那一句——我沒事......

想著想著,一口鮮血驟然從伊嬈口中吐了出來。

心燭一驚,連忙伸手扶住了伊嬈的手臂,解下了腰帶上的手帕遞到了伊嬈唇邊。

“小姐,小姐您萬萬要顧及自己的身子啊,您勞累了大半夜了,此時若在吹上一晚上的冷風,身子會不適的,奴婢求您了,先回宮吧。”

伊嬈伸手撥開了心燭的手,用拇指抹了抹嘴邊的血痕。

原本用殘血將那紫階凶魂斬滅之後,她的靈體便開始震顫,靈力也有些不穩。

本來,她應該仔細調整,但卻又因為淩軒受傷的事情,心虛雜亂,神傷不已,這口血壓是壓製不住了。

心燭心急如焚,一下子跪在了伊嬈麵前,連連叩首道:“奴婢求您了,小姐,回宮吧,奴婢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