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手可以自由出入鎮湖宗,取走兩個藍階高手的性命,雖然寧情裳的修為要比寧世鈞高上兩三級,但是暗殺麵前,這兩級修為,恐怕用處也不大。
寧情裳掃了伊嬈一眼,將伊嬈的神色收入眼底,她淡淡一笑,搖頭道:“如果我的命有這麼容易讓人取走,那當年我就死在那些邪修手上了。”
說著,寧情裳將目光移到了淩軒身上,聲音低沉了幾分,“有些事情,不像是你們聽到的看到的那樣,就好比寧世鈞的死,又好比‘刺情’。”
“刺情”兩字,頓時刺的伊嬈臉色一變,她冷冷的看向主位,語氣微沉,“你什麼意思?”
寧情裳甩了一下袖子,彎唇一笑,回道:“雖然鎮湖宗上下,一直宣稱‘刺情’無解,但是如果刺情真的無解,當初鎮湖宗也不可能將邪教一舉鏟除。”
聞言,伊嬈眸光一閃,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這麼說,鎮湖宗裏是有刺情解藥的?!”
寧情裳點頭,“‘刺情’的解藥是由寧世鴻和宗裏丹藥坊的煉丹師一起研究出來的,隻有寧世鴻的手裏才有,但是這幾天,寧世鴻在正殿閉關不出,‘刺情’的解藥我一時還拿不到,你們還得再等幾天。”
伊嬈鬆了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她之前還在擔心解藥的事情,現在終於安心了。
隻要鎮湖宗裏有解藥,那她無論如何都會為淩軒拿到手的。
相比與伊嬈的如釋重負,淩軒聽了寧情裳的話,下意識的反應是戒備,他在擔心,這時候寧情裳提出這件事情,是有什麼謀劃算計。
但是寧情裳的話點到為止,也未有深入的意思,他也不好主動多說。但是他的確也是擔心,伊嬈會被鎮湖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和一樁樁一件件的新仇舊恨給拖累進去。
本來伊嬈她現在已經拿到了令牌,隻要撐過這兩個月,就可以前往上雲宗,根本沒必要沾染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但是,現在他受了傷,又牽連到了邪修的事情,伊嬈她肯定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恐怕是勢必要將凶手抓住才行,而偏偏此時,寧情裳又說“刺情”的解藥在寧世鴻的手裏。
如此一來,他最擔心的就是伊嬈會因為解藥被寧情裳和寧世鴻算計,成為鎮湖宗宗室奪權中的一個棋子。
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也最不能容忍的。
伊嬈看了看淩軒的臉色,微微皺起眉頭,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腕,感覺到手裏的皮膚溫度還好,她心神稍定,低聲問道:“怎麼了?臉色怎麼越來越難看了?”
淩軒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寧情裳唇角含笑的看著這一幕,心頭心思流轉,眼底一片波動。
這時,菀蕙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她先是朝寧情裳和伊嬈兩人行了一禮,然後快步走到了主位前,俯身在了寧情裳耳邊。
寧情裳一避,擺了擺手,“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這也沒有外人。”
菀蕙往後退了一步,行了一禮,低頭說道:“百春殿的振遠公子醒了,不知道是聽了哪裏傳出的謠言,非要說少宗主和三長老的死,跟小姐有關係,要小姐隨他一起去宗主麵前對質一番。”
聞言,寧情裳的臉色驀地一沉,語氣中一片寒冷,“胡言亂語,寧世鈞遇害的時候,闌忻一直都在汐蘭閣,又怎麼會跟這件事情有關係,簡直放肆!”
菀蕙連忙屈膝跪了下去,語氣輕柔,但也有幾分勸諫的意思,“主子息怒,這事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心懷不軌想要構陷小姐。現在人證物證都在,形勢對小姐不利,您何不親自陪小姐去看一看,順便幫小姐立威正名豈不更好。”
聞言,伊嬈眸色微沉,隨後不屑一笑,甩了一下袖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似笑非笑的朝寧情裳看去,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有人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來了。就是不知道這打我注意的人,是寧振遠還是那幕後凶手......”
寧情裳臉色冷凝,起身走下了台階,語氣沉冷了三分,“那就去看看,本座倒是也想知道,這毫無根據的謠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說著,她看了伊嬈一眼,眼色中含著出了幾分提醒,“寧振遠不傻,這件事情無論他是順水推舟想全了別人的計策扳倒你,還是自己臨時起意,他都會咬死你不放的,你一定要注意言辭,千萬別被他抓住機會把這盆髒水潑實了。”
伊嬈歪頭一笑,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淩厲卻緩緩溢了出來。她有預感,這將會是一場十分精彩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