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初見方熠,她以為是白熠與她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隻是重生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她以為能再見故人,欣喜若狂。
後來,見方熠對她隻有陌生毫無親近,她依舊抱著一絲希望,以為可能是白熠的精神力出了差錯,失去了記憶。
而現在,連她用精神力親自在白熠身上印下的標記都沒有了......
這個人,的確不是白熠,他隻是一個與白熠有著同一張臉的男人。
白熠,白熠已經死了......肉身一滅,靈魂也不見了......
白熠已經回不來了.......
伊嬈苦澀一笑,伸手摸了把臉,拾起了周身的失落與悲痛。她緩緩抬眸,看了對麵的人一眼,神色已經恢複了沉靜冷然。
伊嬈理了理衣袍,坐到了茶桌後麵,然後抱著衣服瑟瑟發抖的人說道:“把衣服穿——”
還沒等她最後一個“好”字出來,門“砰”的一下被踹了開來。
伊嬈臉色一僵,她怔怔看著從門口走過來的淩軒,又看了看抱著衣服一臉“不可描述”的表情的方熠,頓時有一種當場被捉奸的感覺。
嗬嗬——
伊嬈抬手摁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淡淡看了走到她對麵坐下的男人一眼,“門踹壞了,是要修的。”
淩軒冷冷的瞥了站在一旁的“奸夫”,似笑非笑的看著伊嬈說道:“怎麼,怪我打擾你的雅興了?”
剛剛裹上衣服的方熠,被淩軒橫過來的一個眼神嚇的腿一軟,連忙屈膝就想往地上跪。
“站著!”伊嬈冷聲喝道:“誰允許你頂著這張臉下跪的,不準跪!”
被這麼一喝,方熠立馬繃直了雙腿,站的筆直。
淩軒一愣,隨即嗤笑了一聲,話中帶刺的說道,“看樣子,你對這新歡,挺滿意啊,怎麼,需不需要爺給他騰地方?!”
“夠了!”伊嬈皺了皺眉,“你不是他,你沒資格跟我說這些話,我也不需要向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解釋。”
淩軒臉色一沉,咬了咬牙,怒極反笑,“說的好,爺不是他,沒資格跟你說這些,可爺想要誰的命,你也沒資格管!”
說著,淩軒手中長劍一閃,直直刺向了方熠的咽喉。
淩軒的出劍速度不快,但是氣場卻出奇的強大,壓的方熠根本就動彈不得。
伊嬈沒有出手阻止,隻是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淩厲的長劍堪堪停在了淩軒的脖子前,沒有再近一步。淩軒盯著伊嬈淡定自若的神色,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意外,“你不攔著爺?”
“你的劍風雖然淩厲,但卻充滿試探,毫無殺意。我為什麼要攔你?”
聞言,淩軒冷冷一笑,收回了劍,“你就不怕爺毀了他這張臉?”
伊嬈抬眸,凝視著淩軒的雙眸看了許久,驀地歎了口氣,抬手揮出了一道勁氣,將方熠擊暈了。
她抬手拿了個新杯子,然後給淩軒倒了杯茶,遞了過去,“人總有一些,不能說的事情,你有,阿殊有,我自然也有。總之,我沒有做對不起阿殊的事情,也沒起不該起的心思,信與不信都隨你。”
淩軒看著遞到麵前的茶杯,心頭毫無征兆的軟了下去,他盯著伊嬈的眸子看了半響,在確認從中沒有看到一絲閃躲之後,他抬手接過了杯子。
“如此最好,不然爺絕對不可能容的下他!”
伊嬈微微點頭,算是應了這句話,“我與他還有話要談,你......”
“怎麼?”淩軒勾唇一笑,“你們談話,爺不能聽嗎?”
伊嬈舔了舔幹涸的下唇,沉聲道:“聽可以,但是不能搗亂。”
淩軒舉杯喝了口茶,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伊嬈斂眸,抬手抓起手邊盛著鮮花的花瓶,將鮮花隨手扔在了地上,然後將花瓶裏的水潑到了昏迷在地的人的臉上。
被潑了一臉涼水的方熠,猛地清醒了過來,他抬手抹了把臉,坐起了身子,茫然的看了看眼前,之前昏迷前的事情瞬間湧上了他的腦海。
他神色發苦,想要跪著,卻想著伊嬈之前說的話,一時間,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伊嬈放下茶杯,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著,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方熠怔愣了一下,隨即坐在了伊嬈所指的位置上。
伊嬈抬手拿了個茶杯,倒了一杯茶遞到了方熠麵前,“放輕鬆,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方熠連忙低頭接過茶杯,放到了自己跟前,然後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小人,小人——”
“說‘我’,不要說什麼大人小人的。”
“哦,我,我,我......我不是怕您為難我,隻是,我還有事,您能不能先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