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伊嬈淡淡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她身形一動,手已經掐上了對方的脖子。
“嗬......”伊嬈歪頭冷冷一笑,眸中殺意緩緩凝聚,手中的力道越來越緊,“話不能亂說,不然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廢物”這兩個字,她說,是調侃。但別人若是敢用這個詞來嘲諷貶低淩軒,那就是要往她眼裏捅刀子。
此時,原本氣焰燃燃的青年,臉上隻剩下了驚恐和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修為比他低的人,出手速度和力量,都比他高出這麼多?!
還是說,還是說......
見對方的臉色都脹得發紫了,淩軒覺得差不多了,就抬手拍了拍伊嬈的肩膀,搖了搖頭,“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進去吧。”
聞言,伊嬈冷冷瞥了一眼麵前快要翻白眼的人,鬆開了手。
得以新生的人,無力的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淩軒一邊扯著伊嬈的袖子,將人往殿門裏拽,一邊給了地上的人一個飽含玩味的神色。
這一鬧耽誤了不少時間,伊嬈進入大廳之後,全場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在場所有人的神色各異,但都並沒有作聲。
伊嬈直接忽略了這些各懷鬼胎的目光,拉著淩軒的胳膊徑直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揮手讓立侍站在寧情裳身後的侍從又加了把椅子。
這種我行我素的態度,頓時震驚了在場絕大部分的人。
此時大多數人腦海中都浮起了一個想法——這個寧闌忻,怎麼看起來不太一樣了。
眾人心思各異,大都有著自己的思量,場麵便有些詭異的清淨。
然而有的人,就是沉不住氣,把等待了這麼長時間的怒火徑直噴發了出去。
“闌忻師妹,你來的這麼晚,是不是有點太沒規矩了!你還有沒有將我們這些師兄師姐和在場的這些長輩放在眼裏啊!”
伊嬈抬眸看了一眼,說話的是鎮湖宗二長老的長子寧振遠。
在寧闌忻的記憶裏,此人一向眼高於頂,囂張跋扈,仗著自己修為不低,平時沒少打壓其他的師弟妹,就連夜慕煦也被他找過麻煩,更別說像是寧闌忻這種修為不濟的小可憐了。
不過,在這個大長老二長老這些長輩都在的場麵,一個小輩先開口嗆聲,也真的是可以說明,這人腦子怕是有坑。
伊嬈收回了目光,接過了淩軒遞過來的茶杯,不願與傻子一般見識。
如此蔑視的態度,刺激的寧振遠臉龐有些火辣,如同當眾被人扇了個耳光,他還想再說話,卻被自己的父親伸手拉住了手腕。
“遠兒,住口。”
寧振遠皺了一下眉,看了自己父親一眼,把喉嚨裏的話咽了下去,然後狠狠的瞪了與伊嬈一眼,但卻被伊嬈忽視了個一幹二淨。
整個大廳,除了最前端的主位之外,有兩列席位,分別坐落在大廳的兩側,中間空出來的位置,可容納數十人齊舞。
不過,此時主位上的人,還沒有到。
“忻兒,逸軒小公子的位置,在月苓旁邊,你們不必要這麼擠著。”
寧情裳溫柔的聲音在伊嬈耳邊響了起來,伊嬈不動聲色的收回觀察的目光,搖了搖頭,“不用了,他坐我旁邊就可以了。”
聞言,坐在伊嬈左手邊的寧情裳輕輕一笑,收回了目光,不再言語專心喝茶。而坐在伊嬈右邊席桌的夜慕煦,卻僵了臉色。
就在這時,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從內廳走了進來,邁上台階,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來。
眾人連忙齊齊起身,拱手行禮道:“恭迎宗主。”
從主位上飄下來的目光,掠過眾人,最後落在了伊嬈的身上,停格了幾秒後又迅速收了回去。
“今日在場的都是自家人,沒這麼多禮數,都坐吧。”
清潤的聲音帶出三分雅正,傳入伊嬈耳裏,竟讓她不免生出了一分好感。
伊嬈緩緩坐回椅子上,抬眸朝主位看了過去,入目的是一個長相端正,氣質淡雅正氣的一個青年。
這就是鎮湖宗的一宗之主,寧世鴻。
伊嬈又看了看身邊的寧情裳和對麵的寧振遠父子,不得不承認,寧家的基因確實是不錯。
雖然寧世鴻和寧情裳現在都已經年近四十,但看起來就像是三十來歲的模樣。
在眾人都重新入座之後,寧世鴻朝寧情裳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對妹妹的寵溺,“情裳,這宴會既然是你提議舉辦的,那事也就由你來宣布,可好?”
寧情裳輕輕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兄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推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