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然是一臉的擔心和焦慮,但也不想吵到伊嬈,隻好又巴巴看了伊嬈兩眼,然後乖乖出了內室。
“伊姐到底怎麼了,是被誰傷了嗎?”花逸晨首先按捺不住的開了口,他皺眉看著淩殊,一點也不顧及對方的身份,語氣中滿滿的質問,“你既然跟伊姐在一起,為什麼沒有照顧好她?!”
“阿晨!”
林澤沅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眸中透出了幾分嚴厲,“不得無禮!”
花逸晨氣呼呼的撇了撇嘴,哼了一聲,便扭過了頭,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林澤沅沒心情跟他在這事上計較,他隻是緊蹙著眉看著淩殊,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她怎麼傷的,傷的重不重,要不要找愈術師來看看?”
“阿嬈並沒受傷。”淩殊掃了眾人一眼,緩緩坐在了長桌的主位上,“是我對她用了安神咒。”
聞言,眾人緊張擔憂的神色一滯,隨後每個人都舒了一口氣,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
“都說說吧,現在狀況怎麼樣了?”
淩殊下意識的摸向自己左手的拇指,但卻摸了一個空。他神色微暗,手指蜷縮了一下,接著摁上了自己的眉心。
林澤沅看了他一眼,大體介紹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昨晚,蒼寒雪以謀逆之罪,帶人圍了方府。駐守在方府的影刃突然反戈,打了方府一個措手不及。
一夜之間,方府明衛沒了九成,暗衛折損四成,八個長老死了三個。但好在其他的幾個小姐都回聖月城了,那些特殊修煉者也隻傷亡了兩成,剩下的人現在都在這裏了。而且,就在昨晚,領主府內傳出消息,領主他的修為已經突破至紫階了。”
說到這,他猶豫了一下,但到底是忍不住問道:“少領主,你真的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嗎?領主大人他畢竟是你的父君,他為什麼要對方家出手,還有明明是你將調動影刃的令牌交給方家主的,為什麼影刃會突然反戈相向,這些你一點都不清楚嗎?”
“你的意思,是懷疑本少君與蒼玨聯手謀害方家?”
“不!”林澤沅垂眸,沉聲回道:“我知道,就算為了伊小姐你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我隻是感到奇怪罷了。”
淩殊臉色寒沉,眼底戾氣逐漸翻湧了起來。他冷冷一笑,說道:“你不需要奇怪,因為蒼玨他是瘋了!嗬,他為了自己正在研究的邪術,怕是已經癡魔。我與他哪裏還有父子情分可言。
雖然我早有準備,但終究是受他算計,我的貼身侍衛墨棋,便是影刃之首,也就是蒼玨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
昨晚他能調虎離山,急於不顧一切的圍殺方府,隻能是因為他需要的最後的東西就在方府。我們必須盡快趕去領主府阻止他!”
聞言,林澤沅和其他人的目光皆是一震,堂堂一域之主癡迷邪術,這絕對是一個驚世駭俗,驚悚恐怖的消息!
淩殊給他們留了十幾秒的反應時間,隨後轉眸看向方澤希和趙戟,沉聲問道:“昨晚,趙家和萬寶閣有何反應?”
“昨晚,蒼寒雪的圍殺之舉並非光明正大,而是以法陣圍困,當場屠殺了方府大部分的侍衛和仆從。根本就沒有給方家和其他世家反應的機會。”
趙戟緊緊握著拳,低著頭,聲音顫抖的厲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難過和憤懣,“家主自己擋住了蒼寒雪,讓我和澤希護著那些煉丹師和煉器師逃了出來。可自我們之後,府裏再沒有出來一個人,現在我們根本不知道家主她到底怎麼樣了......要是——”
林澤沅連忙清咳了一聲截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趙戟茫然抬頭朝他看了過去,林澤沅沒有看他,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隨即趙戟才瞥見身邊的方澤希臉上已經布滿了陰雲,額頭青筋暴起,眸底的自責與殺氣如濤浪一般不停的翻滾著,看著十分的駭人。
他連忙會意,把嘴裏那半句不吉利的話給咽了下去。
淩殊沉眸思量著,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一下下的敲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從袖口中摸出了兩張符紙,指尖勁氣一出,符紙頓時化為了灰燼。
“有神都城的圖紙嗎?”
“圖紙?”林澤沅一愣,然後抬手指了指淩殊身前,“抽屜裏有。”
淩殊打開抽屜,將圖紙拿了出來,鋪展在了桌子上。
“神都共有朱雀、玄武、白虎、青龍四門。”淩殊依次指了指圖紙上的圖標,“四門都有防禦陣法,昨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陣法應該早已啟動。其中玄武門的陣法最凶險,但相對而言守衛部署比較鬆散。”
說著,他抬眸看了周圍的眾人一眼,“所以,玄武門就是我們最好的選擇。而且,最適合修煉邪術的時間是在深夜,我決定在傍晚開始行動。”
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點了點頭,對淩殊說道:“我們一切聽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