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似長嘯,似低吼卻帶著不甘,沒有人在乎這樣一個出身卑微的少年,甚至還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此時隻有暗夜在咆哮著,他眼底生出不甘,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為洛夕而感到悲傷。
可是所有人都錯了,他不會為任何感到悲傷,他在為自己感到悲傷,洛夕死了他也活不下去,即便他再強大卻永遠無法擺脫,除非能夠超脫天地間的限製,不然他永遠擺脫不了契約的力量。
可是他的悲切沒人能懂,壯漢始終沒有任何的其他的神情表露,憨厚的臉上帶著笑依舊殘忍,他鬆開了手放開了暗夜的尾巴,一步步向後退去。
隨著他的離去,四名老者隨著他的步伐緩緩後退著,即便惶恐如煙雲老人依舊沒有違抗這無形中的命令,暗夜偌大的身軀躺在地麵上顯得有些淒涼,靜靜的躺在地上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刻。
所有人在無聲無息中退去,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響,靜靜的退去,就像來時一樣散去不留痕跡。
懸崖之上一片狼藉,無數樹木橫躺在地上,有的連根拔起,有的懶腰而斷。
雨早已停了,雨後帶著一片清新卻無人感受得到,水順著地麵滲入大地中,大地變得濕潤,暗夜躺在地上卻並未有著絲毫的動靜,他的身軀在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月光再次傾灑大地泛著銀色的光華,灑向世間的黑暗,尖銳的風聲呼嘯過山崖之下,有些刺耳卻沒有人能夠聽到,誰也不知道那懸崖之下究竟有著多深,誰無法探測它的深度。
“少主”
壯漢來到那黑暗之處,月光無法映照入他的身邊,所以依舊無法看到他的臉,卻可以看到他揚起的嘴角。
“走吧”
他並沒有過多的話,而是想要轉身,下一刻黑暗中一道冷冽的目光刺破黑暗,射向那一身青袍的老者身上,頓時老者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冷意拂過,他發自內心的顫抖著,他顫栗著看向黑暗中的人。
黑夜此時變得極為安靜,安靜的有些讓人害怕,沉寂了許久誰也沒有說話,隻有呼吸聲。
“罷了,與你這般螻蟻計較也並沒有什麼意思,既然人已經死了再多做計較反而顯得我小氣,我答應過你們的東西依舊會兌現”
呼!
所有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尤其是煙雲老人身上一陣陣冷汗不斷流著打濕了衣裳,當聽到他的話時煙雲老人感到一種無力感蔓延全身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說實話他真的很怕死,尤其是他活了近兩百年,更能明白活著的意味。
“我先走了,我還需要回去稟報”
“是”
所有人恭敬的行禮,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黑暗中有著一抹驚虹湧現天際,所有人都感到驚愕,馭空而行這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能力,唯有落晶境的強者才能夠做到這一步。
在驚歎中,很多人都很好奇那黑暗中的男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他的聲音似乎很年輕,卻擁有著非凡的實力,超越所有人的想象中,即便到了這一刻依舊沒有人知曉他究竟來自何處除了柳若月與壯漢以外,他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最神秘的存在。
可是在無人可知的虛空之上,兩道身影盤坐著,就這般坐在虛空之上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一人顯得很年輕衣裳有些華麗,另一人卻是中年模樣一身麻衣著體,兩個人都很普通,若不是盤坐在虛空之上他們就如同凡人一般,沒有一絲修道者的氣息。
他們看著下方的景色,仿佛天地都匍匐在他們的腳下,或者那份讓暗夜恐懼心悸的力量不是來自於那黑暗中的人,而是他們。
“師弟,你為什麼來到這裏”
中年人開口,帶著淡淡的微笑看向青年。
“隨興所至,隨意所行,雖說這裏是如同蠻荒一般,可是它很安靜,能夠讓我靜心”
青年的回答很平和,眼底充斥著一種祥和靜靜的看著下方的景色。
“師兄當年離走,你便自此隱居不問世事,我找遍整個人界都沒有你的蹤影,每夜推演天機都無法找尋你的所在,我以為你去了妖界或者魔界”
“對啊,師兄當年走了,他做了很多事,我卻什麼也做不了,或許因為我的身份,若是我沒有這個身份我定會跟著師兄做他想做的事情,若是如此他也不會淪落至此”
“若不是師兄羽化,光雨飛升的那一刻我永遠不知道師兄竟會在這個地方,等待了數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