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進宮坐的是穿宮處給配的車子,一路上更是暢通無阻。真像是一站式的服務,我們三個直接到達了韜光齋。那裏的一切都是老樣子,唯一不同的是莨淑媛現在已經臥床有一段時日了,而且久治不愈。
\t我將杏兒和小雪兒留在了院子裏。整個屋子裏除了濃厚的藥味,就是床褥的餿腐之氣。如果之前沒有聞過這種味道,肯定會受不了而當場作嘔。畢竟這味道會讓你發自內心的想吐。
\t這種味道聞起來很熟悉這讓我回憶起了畫院別院裏鎖著的那個老太太。也不知他現在是生是死?那武功了得的黑絮伯伯近況如何。
\t梵星正在院子裏煎著草藥,屋裏隻有緣月自己,半跪在床榻上為淑媛喂水。
\t“妹妹,我還以為我在有生之年不能再見到你了呢。真好,原來我還有這個福分。咳咳咳…”聽到他咳嗽那空洞的聲音,想是肺子裏來的毛病,有炎症在,人才會不停的咳嗽。
\t“好妹妹,說真的,這宮裏我沒有幾個真的能談得來的朋友,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提前支撐不住了。真的想留給這個世界一點念想。能為我做一副仕女圖嗎?”看著她現在的臉色,我真不知道她現在還能堅持多久。一個月?兩二月?都還不好說。
\t“淑媛,咱們該吃藥了。”梵星臉上掛著淚痕,過來給莨淑媛喂藥。我不禁暗自感歎,這宮裏還真有這重情重義的主仆。
\t“艾才人,您先到外邊兒少候片刻吧,我們這邊喂藥…不太方便。”緣月支支吾吾的上來和我解釋到。
\t我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但是還是聽話的出去了。
\t院中的景象很和諧,小雪就坐在杏兒的懷裏,楚公正背著手站在身旁,看小雪在一個沙盤上,用樹枝畫著什麼。這一幕太過於溫馨,讓我不禁想起了溫馨的家庭。可惜現在的楚公早就沒這個能力了。
\t“姐姐,這小雪兒還真厲害。您快看她畫的,真的是有模有樣呢!”杏兒有些忘記了自己在哪,隻顧著忘情的向我介紹著。而小雪兒則用一對小巴掌捂著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t“快讓阿娘看看我們的小雪畫了什麼?”我湊趣似的過來看看,畫的正是眼前是一副風景畫,有這幾間茅屋和那屋外的花園。雖說沒有什麼大的亮點,但是那整體的結構並沒有什麼大的毛病,比例十分得當,讓人叫絕。
\t“這孩子確實有些天賦!我也為他高興呀。”楚公背著手在這裏誇獎著小雪兒,直誇的這孩子捂著小嘴在那裏喜滋滋的笑開了花。
\t屋裏傳出了一陣陣的幹嘔之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腥臭氣味。讓這清新雅致的唯美韜光齋,瞬間與其他的普通農舍無異。
\t“讓您見笑了,現在隻要是一吃藥就這樣,吐出來的,有時候比吃的都多。”
\t“沒請薛神醫和付神醫看一下麼?”我焦急的問到,“這樣一味地吐下去,人堅持不了多久的。”我說的很直,但都是出自真心實意,一點沒有虛情假意在裏麵。
\t南方發生了瘟疫,神醫付大士直接不告而別,沒有留下一點點消息。
\t“自己一個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