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就是薛師傅?”麵對著眼前這個非人非獸的家夥,瓷霞也多了三分含糊。
“這裏沒什麼薛師傅,隻有可怕的黑絮伯伯,你們沒聽過?嗬嗬...”這老人的聲音還是不大,但也並不友好,“把你們今天的工簽給我,我來給你們安排活計。放心吧,沒你們想的苦。”他隻是自顧自的說著,卻沒有怎麼真的看看我們,還是隻專注著手裏的半成品石料。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感覺到“黑絮伯伯”這個名字應該流傳很久,盡人皆知。
此時的瓷霞已經適應了很多現場的氣氛,穩當當的走到這位老人麵前,交上三支有點攥出汗水的工簽。
“那邊棚子左邊立柱下有我放好的三塊硯台筆洗石料,旁邊有金剛紙,擦去上麵的所有毛茬就可以交給我驗看,完事你們就回去吧。”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到底是什麼樣的,也隻有幹過才知道。
我們正準備去取那今日的功課,但是他又緩緩的開了口:“還有個事,我不會限製你們在這別院的行動,隻是那花陰下另一端,你們好自為之。”這冷冷的一番言辭倒到勾起了我們的好奇心,都轉頭看向那花陰的深處。居然這別院還有月亮門向裏延伸,隻是現在已被半人高的荒草遮住,並不明顯。從畫院高牆外怎麼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一處所在,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走吧,先把工作完成了再說別的吧。”大師姐及時的製止了我們的好奇心。那花陰下的事還真得先放一放再說,畢竟我們至少要在此待上三天呢。那工棚下並沒有什麼凳子之類的東西可以供人坐著。就這麼站著幹上一天的活,恐怕再好的男子也頂不下來。這次是我先張嘴問到:“老伯,您這裏沒有其他坐的地方麼?”
“有啊,我身後的屋裏有小凳子,你們誰想要就自己去拿吧”說著一翻他那一大一小的雙眼,我不禁渾身一抖,反而不敢再往前半步了。索性回頭在工棚邊尋了幾片瓦準備坐下開工。可瓷霞不吃那一套,拿著那根小枝條若無其事的往這老人的身後走。
當瓷霞勉強繞過這老人,來到那半開著的門前時,一股刺鼻的氣味直充她的大腦,人在這一刻,那下意識的嘔吐感不自覺的襲上心頭。可如果真的當著這位可怖的老人幹嘔的話,可就太侮辱人了。瓷霞雖然生性不羈桀驁,但絕不會隨隨便便輕視窮苦人,這樣的事就是刀壓脖頸她也是斷斷不會做的。可這惡臭中交雜著腥味的氣息,實在是難以忍受。一瞬間她清醒了不少,這味道是——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