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絕情之巔,惟我負巔,情絲難斷,千剮破幻!”
外界是一片蒼茫孤寂的夜,結界內霞光萬丈,薄霧環繞山間,淩厲的山峰高聳入雲,負巔已入黃昏,萬物沉沉。
山間坐落著罕世之建築,其結構複雜,建築之核心,大殿門窗緊閉,蕭蕭落葉被風掠過,這顯得格外安靜。
這無嘈雜之地有何不好,非得夢惟神界?
殿內,一少年與一女子,雙眸緊閉,盤膝而坐。那少年十一二歲左右,而那女子則勝他三四歲,女子的修為卻深不可測。
猛地睜開雙眸,那是一雙藍灰色的眸子,極為靈動漂亮,卻少不了死的沉寂,少年唇若含丹,緩緩張口。
“尊上,我長大後娶你好嗎?”這句話一點征求他人意見的語氣都沒有。
女子秀眉微皺,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極為艱難的咽了下去。
少年在一旁注視著,竟是臉不紅心不跳地等著。
“好。”女子淡淡道。
少年再也坐不住,一躍而起。
“嗯,十年之後,我一定娶你!”他展開笑顏,兩個小酒窩微微內陷,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個女孩子,或者說他比女孩子更漂亮些。
“銀月,這本是清靜之地,卻隻有你不守門規。”
“弟子明白。”看得出,銀月是真心喜歡自己所謂的尊上了,是口口聲聲叫尊上,但心裏可不一定是這樣想的。
負巔的鍾聲敲了一下,兩下,悠揚四散山間,鳥雀驚起飛散,悲涼的鳥鳴聲在負巔回蕩,悲淒的緣由應該是這裏缺少情吧,每個人都麵無笑色,這樣怎能快樂?除了,那少年。
也不知為何,負巔恪守門規是擺在第一位的,而門規的禁忌則依然是個“情”字,世間有多少人為了情自暴自棄,甚至為此命喪九泉,但人們還是願舍命相追的不是一個兩個了。
意欲也許是不想讓負巔的人受到一點一滴的傷害吧,僅此而已嗎,或者負巔之主受過這經曆的痛苦吧,可看那女子年紀之大,令人很難想象。
再說,毀亂門規是需要受到相應懲罰的,而銀月觸動了門規中的禁忌,非但沒有受罰,反而自己提出的離譜的要求還被答應。以他的年紀,應該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這一過程似乎是一種與世隔絕的傻。也是,在這種境界裏,人又怎能聰明的起來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要到外麵的去看看,或負巔之主有沒有想過要放他出去。但以他現在看來,就算出去了,也隻是個摸不著頭腦的少年。
銀月隨那女子站在負巔之巔,一。女子身著白得勝雪的長袍,一把白色的扇子緊握手中,白色之中,扇尾的掛件上,一顆血紅色的石頭晶瑩透明。女子麵色冷傲淩人,她血紅色的眸子似乎能看頭世間萬物。此時她貝齒輕咬櫻唇,玄色的長發隨風激昂。這負巔之主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
雲霧雖濃,但女子還是望著山下一隊隊白襟飛舞的人。
“銀月,”緩緩低頭,女子用蒼涼的眼神向後斜視道。“負巔的剛到的那些新生,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是。”
一路匆忙,銀月趕到負巔的敞開的大門前。新生們從階梯上慢悠悠地爬上來,有的已經不成人樣開始怨這怨那了。
銀月“撲哧”一笑,這本是女孩子原有的動作,在他這裏更別有一番趣味。調整好自己狀態,他麵帶微笑,那醉人的小酒窩又不精心給露出來了。
看到銀月後,新生們理了理隊形,但還是有不少的嘈雜聲。
看著左右嘀咕的新生們,銀月並沒有表示生氣,“你們就是這一屆的新生吧,我是負巔宗主的開門弟子銀月,雖然你們有很多都比我年長一些,但按照負巔的門規,你們還要稱我一聲大師兄。你們將迎來入學考試,在今天我就是你們考官!”看不出,他平時在尊上麵前柔柔弱弱,在這些主要以豪門子弟為對象的新生麵前還是盛氣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