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結巴道:“有——,有——。”
他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俊臉更加靠近她,冷森森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來這裏?我有沒有說過,不許你再來?”
電梯的燈光太好,好到姚婉能看到薛臨毅臉上細微的絨毛,他的眼睛危險地看著她,美麗的眼睛落花繽紛,閃動著震怒的光,柔軟的唇瓣吐氣如蘭,一張一翕間,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的語氣很冷,呼吸很溫暖。
冰與火的體驗雙重而至,一會兒如至天堂,一會兒如墜地獄。
曾經這雙唇的美好浮上心頭,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眼裏隻盯著近在咫尺的唇,鮮豔欲滴的,引人犯罪。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姚婉直愣愣的盯著他看,薛臨毅漸漸有點心浮氣躁,盛怒的心態也遍尋無蹤。
他清了下喉嚨,軟了聲音,“姚婉,你是遇到麻煩了嗎?為什麼找薑宇中?”
他溫柔的聲音太過撫慰人心,鑽入姚婉迷蒙的心智,她瞬間紅了眼眶,這些日子的煎熬,今天在酒吧所受的屈辱,一股腦湧上心頭,因為麵前的人是他,她前所未有的委屈,有股欲望想把她的所有事情都對他傾訴而出。
然而,他能幫什麼忙呢?告訴他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更何況,他已不屬於她,她怎能繼續麻煩他!
啊!是啊!他不屬於她了!她怎麼忘了?他以後注定要和別的女人綁在一起了。
姚婉眼淚落得更凶,這麼好的他,為什麼就不是自己的呢?她也很愛他啊?
薛臨毅撫在姚婉下巴上的手漸漸一片濕熱,他仿佛燙到般鬆了手,麵前的女孩兒哭的梨花帶雨,他心疼的無以複加,他用指腹一點點擦拭她的淚,他想,等她不哭了,就會告訴他原因了。
可他想錯了,姚婉就沒打算告訴他!
姚婉感受到臉上的溫暖,指腹一寸寸摩挲,漸漸忘了哭泣。
那修長的指,劃在自己臉上,帶來異樣的觸感,她竟被撩撥的心猿意馬。
那是她愛的男人啊!
也是不能再愛的男人!
那就最後再親他一次吧!
死了也暝目!
她伸出手,攔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大膽的吻了上去——
時光靜止了,空間靜止了,滄海桑田,歲月如夢,她於這一刻,似乎等了千年萬年!
薛臨毅僵在了當場!
唇上的觸感柔軟溫暖,帶有眼淚洗滌過的微微鹹味,小心翼翼的碰觸,摩挲。
他有點好笑,像一隻小貓咪一樣,癢癢的,軟軟的。
漸漸地,他笑不出來了。那唇的主人消磨良久,不得其法,伸出了調皮的小舌,在他的唇上躍躍欲試,他閉上眼,屏息等待,心裏竟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是個牛郎,B城最大的夜總會的頭牌,眾人皆知他一夜千金,可是,沒人知道,他還沒碰過女人。
曾經被人迷暈的那個噩夢般的夜晚,遭到婦人任意淩ru身體之後,他心如死灰,痛到麻木,本想著,他的人生已經醜陋至此,那就髒的更徹底一點吧!
他任秋姐給他安排形形色se的客人,可是,隻要他們一撫上他的身體,他就止不住的嘔吐,惡心自厭的情緒鋪天蓋地,幹嘔又吐不出任何東西。
楚斯寒懷疑他裝病,安排一個男人強了他。那晚,他胃裏抽搐難受,上麵的男人迫於命令也不好受,天明時,兩人傷痕累累,床上一片狼藉。
在楚斯寒眼中,薛臨毅算徹底廢了,從那一天起,他再也沒為難過他。
蘇豔雲插入他混亂的夜總會生活是個意外,她包了他,又千方百計想辦法治療他的病,一個月過去,他依然碰到她就惡心。分手那天,她含著淚哽咽道:
“我為了你賣了我自己,原想著既然用錢不能救你出火坑,那就在我到他身邊前,把自己給你。可是上天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看來我們注定沒有緣分。我走了,人生再也與你無關,再見!“
再見時,她就變成了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