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巡邏兵走後,張老四趕緊撫著胸口喘粗氣,剛才真是嚇死他了,腿都軟了,還出了一身的冷汗。
張老四心想,既然要給趙良下藥,一定要去廚房才行,總不能跑到趙良營中下藥吧,那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張老四天生異稟,鼻子極靈,他忽然聞到附近彌漫著一股淡淡藥味,他聞著這藥味往前走去,走了大概一百多丈,隻見那裏壘著幾個灶台,一個趙兵正在那裏用砂鍋熬著藥,嘴裏還嘟嘟囔囔的。
“大晚上不讓人睡覺,非要熬什麼藥,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又是趙大將軍的妹妹,就指手畫腳的,神氣什麼?要不是給趙良將軍熬藥,我才懶得搭理你這個臭丫頭。”
張老四一聽,不由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正在想怎麼才能給趙良下藥,沒想到機會就出現在麵前,真是天助我也。
隻要能將醉仙散放到趙良的藥中,那就大功告成,自己不但能拿到五千兩銀子的賞賜,還能夠封妻蔭子光宗耀祖,想到這裏,張老四就要笑出聲來。
那人見麵前出現一人,站在那裏嘿嘿傻笑,就問道,“哎,你是誰啊?說你呢,大晚上不睡覺?傻笑什麼呢?”
張老四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解釋道,“哦,這位大哥,我尿憋醒了,出來撒個尿,沒事想媳婦,想得有點發癔症,你別介意啊。”
馬三一聽,撲哧一笑,說道,“嘖嘖,你還真他娘的有福氣,都娶媳婦了,我馬三快四十的人,還是光棍一個。”
張老四假惺惺的勸慰道,“三哥別急啊,等我們打敗秦軍,立了大功,回家找個媳婦還不是輕而易舉。”
馬三聽了張老四這句話,不由心花怒放,一時間將他引為知己,說道,“嗬嗬,兄弟這話說到我心坎兒了。”
“三哥,這大晚上,熬什麼藥啊?”
“還不是給趙良將軍熬藥,那個趙倩仗著自己是趙大將軍妹妹,過來指手畫腳的,真是讓我看不順眼,我可不是怕她,而是在乎趙良將軍的病情。”
張老四故作驚訝的問道,“趙良將軍的病情?趙良將軍得了什麼病?”
“你不知道啊?趙良將軍下午著了魔,逮誰打誰,逮誰咬誰,好多人都遭了秧。”
張老四一聽,不由大喜,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趙良在趙營內發瘋,不但去了秦軍的心頭大患,還可以牽涉趙軍的精力,豈不是比昏迷還要好?
馬三又道,“上天見憐,趙良將軍的病總算是好了。”
張老四一聽,大失所望,問道,“趙良將軍病好了,還熬藥幹什麼?”
“穩定病情,這是安神湯,專門安神定魂的,行了,不跟你聊了,柴火快沒了,你先幫我看一下,我去後院拿些柴火。”
“三哥,放心,我在這裏幫你看著。”
馬三走後,張老四從懷中拿出那個玉瓶,將醉仙散一股腦倒進熬藥的砂鍋中。
過了一會兒,馬三抱著一大堆柴火回來,他聞到一股香味,十分醉人,問道,“兄弟,你聞見沒有?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啊?”
張老四見馬三起了疑心,急中生智,說道,“肯定是這藥熬出香味兒了,你想安神湯肯定有香味,否則,怎麼安神呢?”
馬三聽了,覺得十分有理,不由信以為真,說道,“兄弟,還是你有見識。”
正在這時,走來一個趙兵,對馬三說道,“馬三,作點宵夜,大將軍忙了一天到現在沒有吃飯。”
那個趙兵走後,馬三十分不情願的說道,“大晚上困死了,也不讓人睡覺,兄弟,給你商量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三哥,你說。”
馬三說道,“我得給大將軍做宵夜,一會兒,這藥煎好了,你幫我把藥端過去,送到趙良將軍的營帳。”
張老四有些為難的說道,“沒問題,可我不認識趙良將軍營帳啊。”
“不妨事,我告訴你怎麼走,出了這裏右轉,一直往前走,大概一百丈的距離,亮燈的營帳就是趙良將軍的營帳。”
“那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幫你端過去。”
馬三稱謝道,“多謝兄弟了。”
“三哥,別客氣。”
過了一刻鍾,馬三見藥已煎好,就將藥從砂鍋倒進碗裏,放到托盤上,讓張老四給趙良端過去。
張老四心裏暗喜,立大功的機會終於來了,他端著托盤,出門往右一轉,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