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良快到傍晚還沒有回義舍,田義和薑然還以為他在村裏誰家耽誤了功夫,不回來吃飯了。
開始也沒在意,誰知道都大半夜了,也不見趙良回來,才開始著了急,挨家挨戶的打聽。
豈料,問遍了全村,也不見趙良的蹤影。
二人心想趙良肯定是在山上出了事情,於是就帶著義舍裏的眾人和一些鄉親,打著火把上山來找。
田二三人的言語都落在了趙良的耳中,他知道田義和薑然二人帶著人來了,聽著田二三人漸漸走遠,而且還能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趙良的聲音。
趙良心裏一喜,一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趙良正要攀著鬆枝往上爬,豈料剛抓在手中的鬆枝啪的一聲從中折為兩段。
事出突然,趙良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失衡,一個倒栽蔥從樹幹上跌落,啊的一聲就往崖底墜去。
真是禍不單行,樂極生悲。
趙良隻聽得耳邊風聲獵獵作響,眼前的景物不停的後退,越來越快,越來越模糊。
我是快要死了嗎?
父親,母親,這是要去見你們了嗎?
田大叔,薑先生,義舍的夥伴們,要永別了嗎?
千思萬緒,在趙良的腦海裏不斷的飛速轉換。
突然,一陣劇痛傳來,趙良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擋了一下,他已經有些模糊的意識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迅速的抓住眼前貌似藤蔓的東西,可惜衝力太大,藤蔓一下就斷了,不過下墜速度也減緩了好多。
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趙良不顧劇痛,拚命抓住那些藤蔓。
藤蔓在連續斷掉三次之後,終於在第四次兜住了趙良的身形。
趙良此時懸在半空,臉朝上掛在藤蔓上麵,向上望去隻見一片雲霧,他側著腦袋往下瞅去,隻見下麵也是黑黢黢的一片,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心中暗想,現在身體受傷,恐怕行動困難,再說這半夜也不清楚地形,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趙良一夜無眠,好不容易捱到天亮。
待暮色褪盡,天邊露出第一縷陽光時,趙良凝神注目往上看去,抬頭隻見一片雲霧繚繞,根本看不到峰頂,離峰頂恐怕得有好幾百丈的距離。
再往下看去,穀底有一條澗溪,溪水兩邊是雞蛋大的鵝卵石,地勢倒是平坦。此時,離穀底大約四五丈的距離,趙良不禁又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這些藤蔓,估計此時他已經粉身碎骨,橫屍穀底了。
趙良小心翼翼的動了動手腳,心裏不禁慶幸,還好手腳都未骨折,所受都隻是皮外傷。
他躺在藤蔓上又歇息了三四個時辰,待到午時過後,身上傷口的疼痛稍減,才極其小心的翻過身,順著藤蔓慢慢的往穀底的地麵上溜去。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趙良這次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能再馬失前蹄,重蹈覆轍了。
趙良順著藤蔓溜到地麵,來到穀底,四下仔細查探了一番,隻見四周峭壁林立,沒有一個能出穀的路口。
澗溪從穀底一端的地下冒出,又從穀底另一端的地下流走,估計是地下河流冒出地麵的一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