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鳳這才留意到楚強邊上長相清秀的粉衣姑娘,察覺到王寶鳳探究的眼神,雲兒禮貌的報以一笑,“你是雲天的妹妹啊,你可知道你哥今日怎麼了?”
“雲兒不知,哥哥極少這個樣子。”楚雲天自小沒心沒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是他的看家本領,何時曾這麼落落寡歡。更何況,憑楚家在江湖上的權勢和財力,還有什麼事情是他想得而得不到的?沒有。當然,除卻雲兒和楚強,旁人不知道這些。因此,雲兒和楚強更覺得頭上頂了個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隻知道,後果很嚴重。
一問三不知,當她什麼也沒問。王寶鳳不禁翻了個白眼,也沒和楚雲兒客氣。這都什麼妹妹,什麼未婚妻啊。關鍵時刻,還是我王寶鳳管用。於是,王寶鳳便秉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原則隻身犯險,一路緊貼著楚雲天一探究竟。
可憐那楚雲兒不知道王寶鳳是誰,隻知道馬車華貴異常,定是大富大貴,就連將軍府的小姐也對她禮讓三分,而一身紅衣的王寶鳳嬌豔欲滴,今日出門更是特意裝扮,胭脂水粉一樣不落,眉目如畫,通身氣派更是貴不可言。楚雲兒不禁自愧不如,心情明明滅滅,看王寶鳳緊跟著楚雲天滔滔不絕,隻當她看上了楚雲天。心情分外低落,手上絞著衣襟,傷心欲絕,早上出府的好心情早就灰飛煙滅,恨不得拉著哥哥打道回府。難道,她才是哥哥遲遲不歸的原因嗎?楚雲兒不得不承認,這紅衣姑娘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那紅衣姑娘是誰啊?”楚雲兒轉過頭問楚強。
楚強嗬嗬一笑,如數家常,“你剛到京城所以不知道,她就是這京城裏最出名的女子,號稱第一公主,王丞相家的姐姐,比皇後還氣派三分。”楚強說得不無道理,這皇後往日就在宮裏待著,再威風,也是是在三宮六院裏露頭,更別提如今被身敗名裂,身居冷宮。而這第一公主王寶鳳可不一樣,管你皇親國戚還是宮裏宮外,凡是礙到她了,她就沒想過忍氣吞聲,顧全大局。說她是得了皇上特批的一方惡霸都不為過。楚強想到這,不禁覺得好笑。這女子若都像王寶鳳這樣,這世界有兩種情況。要麼就是亂套了,處處硝煙,要麼就是各個安分守己,王公貴族連納妾也省了,那青樓估計也難以維持了。那樣的情況,這京城又該如何?
之前聽聞的時候,楚強和公子也驚詫世間怎有如此飛揚跋扈的潑婦。可機緣巧合得以相遇,一路相處下來,不禁好感倍增。這第一公主愛恨分明,率直坦誠,敢作敢當,一點也不矯情,本就是一個容貌傾城的小姑娘,哪似外頭以訛傳訛說的那麼慘不忍哭。由此可見,街頭巷尾的八卦信一半便可,省得自己當了那傻子而不自知。
楚雲兒看到楚強兩眼的笑意,更覺心寒,就連這少爺的貼身心腹都被收買了去,此事還能等閑。
“ 你今天怎麼了?不高興?”王寶鳳向來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
楚雲天旁若無人,一心向前。誰知道他此事正懊惱不已,他就是那搬石頭狠狠砸自己腳的傻子。
下山之前,他是一心想退婚。
可如今,他也是一心不想退婚,而是想成婚。
楚雲天啊楚雲天,虧你自認為風流倜儻,聰明一世,也有這樣狼狽不堪的時刻。都說女子善變,現如今,你出爾反爾又算什麼?還被人抓了個正著。慚愧至此,也應該挖了個地洞鑽進去得了。偏偏又想著亡羊補牢,絕處逢生。到底要不要臉?
這嫣然沒有說楚雲天半句,他在心裏已經把自己罵了一千一萬遍。
“我知道你就是不高興,你不說我也知道。”王寶鳳嘿嘿直笑,笑得本就理不直氣不壯的楚雲天一陣心虛,狐疑的看了眼王寶鳳,“你知道什麼?”
“為情所困!”王寶鳳篤定的說道,語氣裏堅定得不容置疑。
這鬼丫頭,倒有幾把刷子。楚雲天不置可否。
王寶鳳見楚雲天不否定,就知道自己料得八九不離十。這楚雲天名不要利不要,又有一身本事,長得更是儀表堂堂,出類拔萃,還真覺得沒什麼難事可難倒他。可這年紀,不論男女,婚嫁之事必然是頭等大事,別說楚雲天,就連自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